人既未入局,又怎可轻信其话。”
蓝辙收下一颗白子,顿了顿,“敬岚卿,倘若敬岚邬一意孤行,难道你要随他意而动?”
敬岚卿来回搓摩着手中那颗白玉棋子,渐渐摸得生了温,她缓缓道:“你应该知道,这也不是岚邬想做就做的。”
她看向蓝辙,“世事浮沉,你我皆是水面漂萍。有些事,不是我们想做,就能做的。”
同样,也有很多事,不是他们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
蓝辙放下手中的黑子,“那就是,你们不会退让了。是吧?”
“谈和一事,恐无法继续进行。”敬岚卿抛下那颗温热的棋子,看着棋盘西北方向上那已成势的白子,突然扬唇,“但是,蓝辙,长冰军也不是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她这话实在是过于谦虚了。
蓝辙点头,“看来,你对敬岚邬,很看好。”
“试试嘛。”她笑,“总不能让我们连试也不试,就直接放弃吧。”
蓝辙还未开口回她,突然间寂静无声的院子里咔哒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传来。蓝辙转头向外看去的那一瞬,观夜楼的大门被人“砰”的一声从外面踹开。
门扇摔打在墙骨上,发出巨大的“咣当”声。
一阵雪花混着寒风翻滚进来,呼啸而过,吹得楼内烛火摇曳不止,甚至扑息了几支。于是,观夜楼内霎时昏暗了下去,以至于敬岚卿看不清踏着风雪走进观夜楼的人是谁。
那人披着满身寒气站在门内,微微歪着头,神色淡漠。
敬岚卿抬手,挡住迎面扑来的寒风,听见那个高挑瘦削的人影说:“不用试了,你们打不了了。”
风乍起,天光一瞬,敬岚卿借着雪色看见那个人,正是在战场上一剑划破她左臂的叶筝。
她脸颊上有几丝血痕,像是溅上去血后随意抹擦留下的,这不得不让敬岚卿注意到她右手上拎着的那个包裹。
那包裹黑沉沉的,看不清是什么,底部微微润湿,像是存着什么液体。
敬岚卿收回目光,她问:“叶姑娘,我没记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