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厌眨巴眨巴眼,“姑娘罚我面壁。”
蓝辙不解。
阿厌低头垂眸,声若蚊蝇:“姑娘不许我去战场,先前就跟我说好几次了。是我没听……”
蓝辙默然。
这事儿他管不了。
掀开帐门,蓝辙看见叶筝已经端坐在小桌一侧,桌上茶碗满盛,茶香缭绕。
叶筝伸手,“请。”
她少有如此郑重的模样,如今待与他分座相谈,属实让蓝辙有些错愕。
在她对面落座,蓝辙一杯茶还没吃下肚,就听叶筝开口问他:“蓝辙,你藏那么多兵,是为谁?”
蓝辙抬眸,压眉看向叶筝,吃茶的动作冻在当地。
叶筝一边摩挲着盛满热茶的茶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世人皆知定远军十万有余,不到你这军中走一趟,怕是真无人能知,你这定远军,到底是有多少。”
蓝辙缓缓放下茶杯,“是我低估了你。”
叶筝看向他,“我只想知道,你藏兵十万有余,是为谁?”
“藏兵?”蓝辙坦然落肩,回望叶筝,“与冰境作战十年,焉能无有伤亡?冰境不休其意,边疆作乱不止,我征兵填补亏空人员,有何不可?何谈藏兵一说?”
叶筝撇撇嘴,似乎在笑,“你定远军一军二十部,一部当真只有五千人?还是说,你手下其实是四十部?”她微微侧头,“蓝辙,你藏起来的这十万人,是想拿来做什么呢?”
先前,她一直自动把蓝辙归划进叶徵一派。她其实知道蓝辙跟叶徵关系好,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十五岁时蓝辙领命出征,叶徵站在城门楼上远远目送了半晌。
故而她一直因着叶徵给了蓝辙不少方便。
可是她昨日突然想起来,蓝辙领命出征在外,领的是那个狗皇帝叶铎的命。虽然叶徵给蓝辙的书信中称呼蓝辙为兄他为弟,可叶筝不知道蓝辙的回信是怎样的。之前偶然听明柯他们提到过,今年倘若能定,蓝辙回京要承爵受封,由叶铎为他裂地封王。
是叶铎,不是叶徵。
因此,叶筝不能确定,蓝辙究竟是效忠于谁。
是叶铎,还是叶徵,抑或,是沈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