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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还有些不耐，以为他还在生气当初的事情，准备解释。
谁料唐以柠看清楚是他，小脸顿时明媚，眼睛一下清澈，亮晶晶的，眉眼弯弯，露出精致的梨涡，一脸的惊喜。
他被笑容恍了神，同时又暗自懊恼，是他太着急了，打扰唐以柠休息了，对方只是太困才不会消息。
谁说唐以柠脾气不好的，被他吵醒，还不生气。
“我到家了。”唐以柠绞尽脑汁地想把这个问题混过去，举着手机，将视频通话的画面正对着自己。话毕，唐以柠迅速给温云使眼色，示意让他闭嘴。
温云仰着头看唐以柠，眼眸闪着碎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手却没松开，反倒是继续攀上他的小腿，揉捏着。
唐以柠见温云没回应，将手机屏幕扣在窗台上，暂时关了通话音量，弯下腰，拽着他的衣领凑近，压低声音警告他，“不许出声，否则我告诉我哥哥，要你好看。”
分明是警告的话，温云却挑挑眉，但他没有多说什么，点头答应。
唐以柠这才满意地重新举起手机通话，穆青疑惑地给他发文字，“屏幕怎么黑了？听不到声音?”
唐以柠用手机不小心摔到夹缝，按到音量键的理由糊弄，好在对方也没深究。
闲聊两句，穆青像是漫不经心问道：“你最近有用的什么香水？”
唐以柠不明白穆青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嗯？”
“不方便？”穆青阻止季知礼时，他闻到唐以柠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很淡，但是很好闻，丝丝缕缕仿佛渗入到心脾。
很独特，不是沐浴露或者香皂的味道，这种香给他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是他没闻过的。
“最近朋友生日，想送朋友，正好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很合适。”
唐以柠疑惑地抬起手嗅了嗅，没有闻到什么香气，“我没用欸……”
“这样啊。”穆青垂下眼。
见他有点失落，唐以柠连忙找补，“你让我再想想……”
穆青点点头，瞧着通话的画面背景，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再次降低音量，唐以柠如法炮制，伸出手向前探，低声问温云，“你有闻到了吗？”
温云脱去手套，放在一边，药液自带的苦香一直萦绕在他的鼻尖。
温云端详着面前的手，修长匀称，莹润柔软，指节分明，很适合细细地把玩。
唐以柠身上确实有一股浓郁的香气，侵袭着每个毛孔，凑近嗅着手腕，这缕香反倒是变淡了，但让人止不住想要嗅闻。
目光落回唐以柠的脸上，面上风轻云淡，心里流露出一丝困惑。
唐以柠可以说是恶劣的集合，喜欢靠欺负别人获得满足感，虚有其表的娇气包；穆青则是别人家的孩子典范，看着冷漠实则热心，各方面都很优秀。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本该是两条平行线，现在互相交错。
这算什么？
他恨了唐以柠这么久，唐以柠全然忘了他，转而抽身去迫不及待地对穆青好。
一股微妙的不爽突然蔓延。
现在穆青就在楼下，干脆拉开窗帘叫他进来看个清楚。
温云站起来，微微俯下身，轻轻地握住唐以柠的手腕，指腹抚摸柔软细嫩的皮肤。
穆青又突然听不清唐以柠的声音，他说话，对方也是沉默不语，目光一直看向别处，似乎心不在焉。
调着音量好几次，确定不是他手机的问题。
联想到刚才的变故，蓦然想到，很可能是唐以柠自己把通话音量调低。
为什么？
是因为他不想聊？觉得很无趣？
传闻中说，唐以柠就是对喜欢的东西，从不吝啬于金钱与热情，到手后就会立刻失去兴趣。
是这样吗？
他在唐以柠心里并不特殊，对方只是想钓着他玩。
穆青不想这么揣测，可万一是真的呢？
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挂了通话。
下一刻穆青的大脑顿时空白。
只见唐以柠面色突然变潮红，眼睛泛着湿漉漉的水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口，含糊不清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