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逸伸手就拽住苏秋月的衣领,使劲儿把人拉到跟前。
桌案上的东西全给撒了一地。
她低头看着地上,心里头有点难受。
她的手受伤,本来写一个时辰的东西,现在要抖着手写三个时辰……
就这么被萧君逸给毁了,心里头能好受吗?
“什么意思?上次在皇宫你算计芷兰,我没跟你计较,你居然还敢动她的脑筋!”
萧君逸一碰到苏芷兰的事儿就失去理智,好像所有的聪明劲儿都被狗吃了。
苏秋月有时候挺羡慕苏芷兰的,偶尔也会嫉妒。
可她也得活命啊……
萧君逸说的话没错,像她这种在泥潭里打滚的底层小人物,就得靠算计才能活下去。
“王爷啊……苏秋月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苏秋月装出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萧君逸,又说了一遍,
萧君逸皱了皱眉,一使劲儿把人推开了。
“你去刺激她说你是王府的女主人?你算哪根葱?”
苏秋月摔在地上,本来就肿的额头更疼了,觉得晕晕乎乎的。
“王爷从宫里回来就这么对我,我一直在这院子里没出去过,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
“苏秋月,你让人给芷兰带话,说要抄春芳院,看着她死?你胆子不小啊!”
“王爷……你是从哪听到这些话的?”
苏秋月反问萧君逸。
“怎么?想辩解?”
萧君逸伸手捏住苏秋月的下巴,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既然你不肯承认,那就在这儿跪着,要是芷兰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萧君逸指了指地上的杯盏碎片,让苏秋月跪好。
他罚苏秋月在内殿跪着,这样既不让外人看见,又能给苏芷兰出口气。
“王爷都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没用……”
苏秋月的手掌按在那些碎片上,直挺挺地跪在那堆碎片上。
稍微用点力,那些锋利的碎片就把她的手掌和膝盖划破了,血渗透了她的裙子,一点点流下来。
尽管疼得要命,苏秋月还是倔强地跪着,一点认罪的意思都没有。
“苏秋月!”
萧君逸突然感觉呼吸一滞,她竟然这么听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怎么可能!她肯定是在故意气他!
苏秋月的眼眶红红的,强忍着泪水反问道:
“王爷,你明明可以先查清楚事情真相再来惩罚我,可你一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就立马责罚……就算我只是个奴婢,这也不公平啊。”
“你跟我谈公平?”
萧君逸冷哼一声,“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比不上她一根头发丝重要。要是她有个什么闪失,别说这点责罚了,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他故意用力按住苏秋月的肩膀,让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膝盖下的碎片上。
苏秋月疼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颤抖着声音再次开口:
“请问王爷,我从没离开过后院,怎么去她身边传话呢?”
“你派人叫了柳叶过来,还用王妃的身份压她,甚至还动手打了她!你当我是傻子吗?”
萧君逸双手紧握成拳。
“那请问王爷,真的是我让人叫柳叶来的吗?从你离开开始,我就一直在浴桶里泡着,两个时辰都没让任何丫鬟靠近,出浴桶后就摔倒了,还昏迷了一段时间,有没有叫人一问便知!”
春芳院外面有那么多萧君逸的暗卫守着,她有没有叫人他完全可以先问一声……
苏秋月忍着剧痛,心里有些发凉。萧君逸啊萧君逸,一碰到苏芷兰的事情,你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萧君逸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是说芷兰故意陷害你的?”
“苏秋月不敢这么想……王爷您是从深宫里出来的,应该清楚主子心善却死在奴婢手里的例子比比皆是。”
苏秋月倔强地看着萧君逸,萧君逸给的痛苦,她可以忍着,毕竟有救于他,可柳叶给她的屈辱,她为什么要忍?
忍了这么多年,把女儿都忍没了。
儿子忍成了不是自己的。
凭什么还要忍。
“那你为何不让人去审问那个奴婢,问问她为何要在你和春芳院那位之间挑拨离间!”
苏秋月的膝盖已经麻木,碎片深深地扎进了血肉里。
“还有,我从未传唤过春芳院的任何人,她为什么会来我院子?来的目的是什么?王爷您就不想知道吗?”
萧君逸紧紧攥着拳头,心想与其在这儿跟这女人争论不休,还不如自己亲自去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要是真发现是那个下贱的丫鬟在背后搞鬼……王府里可容不下这种人。
“哼,你这家伙非得等到撞了南墙才肯回头吗?就给我老老实实跪在这儿,等本王把事情查清楚,看你还怎么耍花招!”萧君逸冷哼一声,甩手就走。
苏秋月双手紧握,就这么跪在地上。
她强忍着泪水,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比膝盖和手掌还要疼。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