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
第一道母珠钥匙的锁扣打开，光是从声音层次上就能听出来其中的繁琐与精巧。
童沫沫已经很少见到这样的子母珠钥匙锁了，上一次见到这样的钥匙锁，还是一件极其珍贵的收藏品。
拧了好几轮回，第二道子珠钥匙才打开，所有人都靠近过来。
童沫沫将平面柜的玻璃交叠抬开，目光紧紧注视着卷轴筒，她拿起来拆开上面的塑封，打开以后，里面果然是空的。
“空的？”西泽尔一把抢过来卷轴筒，意识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团队总管立即低下头来，沉默寡言！
霍景年若有所思，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他缓缓道，“原本的江南水乡画卷轴里面的壁画是《她的珍珠》？”
“如果是澜姨做的……”童沫沫说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皱眉头，她美眸流转着深邃，“那也要有人帮她替换才行，当时皇室壁画是重点看护的，那么多双眼睛，她一个人做不到。”
澜姨手上曾经有过这样的子母珠钥匙锁。
澜姨，的确可以。
西泽尔绿眸泛着烦闷，“也就是说我丢了两幅画？”
江南水乡画和《她的珍珠》这幅皇室壁画比起来，自然属于低劣画，但是江南水乡画也曾经是西泽尔最喜欢的一幅画，他作为欧洲人，向来对东方文化感兴趣，这幅江南水乡画完美诠释了东方美。
江南美的不止是城，还有江南美人，真正的东方美。
话音落下以后，西泽尔立即派保镖和总管在整个地下室储存藏品的位置寻找江南水乡画，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你们好大的胆子，西泽尔家族没落以后，我仍然不放弃你们，就因为你们是我父母曾经器重过的人手，养你们这么多年，养出了家贼？”
西泽尔坐在椅子上，交叠着双腿，宝石战靴散发着璀璨的光泽。
面前站了一排排的人手，全部都是地下室负责看护的团队人员。
西泽尔绿眸一记记扫过眼前熟悉的面孔，“今天我必须彻查到底，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实交代出来，我不再追究你们的责任，现在是法治社会，偷窃是要坐牢的。”
童沫沫靠在圆柱上，手上抱着卷轴筒，浓密的睫毛微微低垂，听着西泽尔训人的过程，心事重重。
霍景年端了一杯热咖啡过来，贴心地递给她，“沫沫，喝点东西。”
童沫沫摇了摇头。
她淡淡扬唇，“谢谢，现在实在是没心情喝。”
“你有办法联系上澜姨？”霍景年拧着眉头询问，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又紧接着道，“这不是小事，如果皇室壁画丢失，最终也会牵连到你，不单单是违约金的事，这是西泽尔他母亲最心爱的一副壁画，最重要还是绝笔，那三亿只是你修复壁画的酬劳费用，不代表整幅壁画的价值，哪怕倾家荡产也……”
“我明白你意思，景年，我赔不起。”
童沫沫低头一笑，自然知道霍景年含蓄的意思。
霍景年抬起褐眸凝视着她的脸，声音格外柔和温暖，缓慢又沙哑，“不是你赔不起，是我霍景年哪怕倾尽霍家的产，也帮你赔不起。”
“……”
童沫沫心跳莫名震了一瞬，这么多年了，霍景年的性格就没变过，总是第一时间想着为她善后。
她努了努唇，“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没有理由让你赔。”
“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去坐牢？”霍景年握着咖啡杯的手背出了不少细密的汗珠，儒雅脸庞上的肌肤都跟着抽搐，目光尽是沉重。
“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我一定会去坐牢么？”
童沫沫抬头盯着霍景年。
霍景年沉了沉声音，回应道：“澜姨的通行证是你给的，澜姨也是你身边的人，这么多年，你和她走的近，西泽尔哪怕看在我的份上相信你，也做不到不深究，澜姨一天不出现，找不到的话，最终的结果就是你是共犯，先查你为主。”
“我估计她敢做出这种事情来，退路也想好了，要是不出现，怕是不容易找到。”
听见霍景年这么说，童沫沫心底深处忽然涌起一抹钻心的疼痛，她手指指尖泛着隐忍的白。
半晌，她才道：“我妈妈临终前都要去神山庄园……”
霍景年也知道童沫沫究竟想说什么，他温声打断，“阿姨去世以后，就因为澜姨在神山庄园，和你妈妈长得有几分相似，名字里又有一个‘澜’字，所以你才信任她，可你根本不了解她，沫沫，如果我没有猜错，澜姨的全名，你至今都不知道吧？”
“……”
童沫沫赫然沉默不语，遭受重重一击！
她想辩解，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霍景年。
“沫沫，你信任澜姨，不是因为澜姨本身，而是因为方星澜，你把对阿姨的感情寄托在了澜姨身上，可她不是方星澜。”
童沫沫手指掐紧了三分，眼皮微沉，语气丧道：“我确实不知道澜姨的全名是什么，也没问过，她说她在神山庄园待了二十年，仔细想想，我没做过她的背调。”
“沫沫，你太单纯，单纯过头，很容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