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隔亿万时空。
沉默片刻，林不凡率先出手，一把时光之剑骇然浮现。
紫衍对空间的掌控太强，除非将其削弱到一定程度，否则斩仙剑根本无法近身。
一股青色的气流扶摇直上，随着剑气降临的还有无尽时光。
紫衍浮在虚空中的身影不断下坠，仿佛背负万千世界之力。
“时间无形，却有重量，以万古岁月压我，姑娘好手段！”
若单纯的时间静止还困不住他，可林不凡不仅改变了局部时间流速，让其趋于静止。
还将古史拉出，这一刻时间不仅有了具体形态，还有厚度和重量。
突然，五行元素活跃，托起了紫衍下坠的身躯。
虚界内，雨水倒流回苍穹，万物停止生长，蜕变回种子状态，古史也越来越轻。
历史无解，他改变不了万千生灵的过去，但却可以让万古时光回归正常轨道。
“物质，是空间的另一面。”
林不凡眼中光芒闪烁，这一刻对空间大道的理解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世人皆以为时间无痕，但时间若真的无痕，应该不存在光阴流逝，生老病死才对。
同样的道理，空间也不是真正无形。
它可以是一片虚无，同样也可以是无尽物质组成的基础世界。
岁月之力可以压下某个生灵，却压不垮一方世界。
“林姑娘好悟性，若给你一段时间，定能掌控时空大道。”
紫衍毫无芥蒂被看穿，反而笑着夸赞。
外界生灵迷惑，完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
时间和空间本就是最难掌控的大道，涉猎此道的人无一不是万古难寻的绝世奇才。
“你让我看清了空间的本质，那我也送你一句话。”
林不凡笑笑，此战无论成败，光是看清空间的本质，便超过无数机缘。
“什么？”
紫衍面带疑惑，他并不是故意引导对手，只是巧合罢了。
林不凡靠近，一字一顿在他手掌上写下一行字。
那是时间的本质。
她不愿欠下因果，告诉此人时间的真相，也算两清。
能否领悟，全靠他个人造化。
紫衍瞳孔震惊，似有些不信，有人舍得将至高大道成帝契机的赤裸裸摆在自己眼前。
他确实一直在尝试领悟时间，但进步缓慢。
可手掌心那短短几个字，能帮他缩短数千万年的探索，那是解开时间本源的钥匙。
“为什么？”
他从诞生灵智到如今经历数干纪元，哪怕和虚界也只是合作关系。
眼前女子是唯一—个愿与自己坦诚相待之人，可她不是自己的对手吗？
林不凡皱眉，不明白紫衍在纠结什么。
对她而言只是时间和空间认知的一次交换，是摆脱命运和因果的手段。
星域大比奇才无数，却并未出现掌控命运和因果的修士，这让她心底发寒。
若紫衍能领悟时间，或许能成为她的盟友之一。
“住手，快住手啊！”
“该死的人族妖女，果然最擅长蛊惑人心！”
无数虚界元老痛心疾首的大吼，若非比赛还在继续，他们早就冲进去将林不凡泯灭了。
紫衍是虚界耗费巨大代价培养的特殊生灵，如今却有被拐跑的痕迹。
这场面看得无数人气血翻涌，心思郁结。
“这姐们，真牛啊！怪不得能让先前两个二愣子打死打活！”
“救命，她开一个培训班吧，又飒又强，别说先天生灵，连我这个赖蛤蟆精都要沦陷了！”
不明真相的吃瓜的吃瓜群众抓耳挠腮，对紫衍手中的字好奇到达巅峰。
二愣子乙?简青竹：“你就丝毫不担心？”
论实力和背景，紫衍都要远超两人，莫非又要多一个强有力的情敌？
二愣子甲?叶浔剑：“小凡不是见异思迁之人，她心若磐石，无论是你还是他人，于她而言都是过客！”
那满是自信的笑容看得简青竹咬牙切齿，再不复之前温文儒雅的模样。
好气，他也想大放厥词！
“咔嚓！”
清脆的骨头断裂之声打破两人间的沉默，叶浔剑一声不哼。
他理解对方烦躁的心情，权当他是发泄不满的小妒妇！
虚界内，紫衍恢复平静。
他真正存活的岁月比林不凡祖宗加起来都大，只不过此纪元才彻底化形。
目光中夹杂着欣赏和感动，异常清明，丝毫不见万物生灵与生俱来的七情六欲。
“你既送了我一场造化，那我也送你一场造化，如此算扯平了！”
林不凡刹那明白此话后面的含义，本想退却，身后空间却瞬间合拢，坚硬如仙金。
紫衍握着先前那只在自己手掌留下痕迹的手，毫不犹豫拍在胸口。
明明不带丝毫攻击力，却让他的身躯从下到上，缓缓化为虚无。
“谢谢！”
此举等于主动让路，将她亲手送上星域大比的巅峰王座。
“不用谢，你们人族有个词叫朋友，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