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秦淮茹顿时脸色一白。她当然知道贾张氏说的不是空话——贾东旭虽然废了,但工位还在贾家名下,要是真被收回去,她和三个孩子还真没活路。
秦淮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怒意,低声说道:“妈,您别总拿工位威胁我。我就算再苦再累,也没想过不养东旭,您这话也太伤人了。”
贾张氏一听,冷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你要是识相,就老老实实伺候东旭,别整天对着他发脾气。我们贾家不养白眼狼!”
秦淮茹低着头,没再回嘴,只是用力握紧了手中的衣角,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她知道,这个家,她暂时还走不了,但她心里已经有了明白的打算——她再也不能把自己的未来绑在贾家这帮人身上。
……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特意梳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头发也整得整整齐齐。她抱着孩子,去了厂里的后勤部。
李副厂长正靠在椅子上喝茶,脑袋微微后仰,眼皮搭拉着,嘴里哼着小曲。
他这人出了名的“不正经”,厂里女工们都知道,能不求他帮忙就尽量不求。
可秦淮茹没别的办法。贾东旭那废物现在彻底躺平,家里的一切都压在她肩上,日子过得比黄连水还苦。她要想活下去,就得找点“门路”。
“李厂长……”秦淮茹站在门口,低声喊了一句,声音里透着几分怯意。
李副厂长一听,眉头一挑,眼睛从茶杯上移开,落到了秦淮茹身上。
一见是她,他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可是厂里有名的美人儿,虽然嫁了人,生了三个孩子,但那身段还是不比小姑娘差。
尤其是今天,秦淮茹特意收拾了一番,脸上带着点楚楚可怜的神色,看得李副厂长心里像猫爪子挠似的。
“哟,秦同志,稀客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李副厂长放下茶杯,笑得像个弥勒佛,可那双眼睛却没闲着,直往秦淮茹身上打转。
秦淮茹抿了抿嘴,低着头,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厂长,我……我想求您帮帮忙。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东旭又……又不顶用……能不能给重新安排个工位,或者分点粮食票什么的?”
李副厂长一听,心里冷笑:工位?粮票?她是真不懂规矩,还是装傻充愣?这种事哪需要我亲自出面,这分明是来“求我”的!
他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哎呀,淮茹啊,不是我不帮你。这厂里什么规矩你也懂,咱们的粮票、加班名额都紧着上面批的,哪轮得到我说话?不过嘛——”
他的语气一转,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你要是真想解决问题,也不是没办法。只不过……你得付出点‘代价’。”
秦淮茹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不是傻子,李副厂长那双贼眼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早就听说过李厂长这号人,厂里几个年轻女工被他“安排”过后,再也抬不起头来。可她现在的处境,真的能拒绝吗?
她犹豫地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李副厂长见她不说话,索性直接挑明:“淮茹啊,我是真心想帮你。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以后家里的粮票、肉票都不是问题——甚至东旭的工位,我也能帮你保住。咱们也算两全其美,不是吗?”
秦淮茹攥紧了手中的篮子,心里一阵恶心,但表面却不敢露出分毫。她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李厂长,这事儿……让我再想想。”说完,也不等李厂长开口,抱着孩子匆匆离开了。
走出后勤部的门,冷风一吹,她的脸色才彻底变了。李副厂长的嘴脸像蛆虫一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抱紧孩子,眼神冰冷:“想占我的便宜……做梦!但工位的事,还得再想办法。”
……
另一边,秦宇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他在汽车厂的顾问身份虽说是个“兼职”,但对方却把他当成了全职人员用,天天把技术难题往他头上砸。
这天,秦宇刚到汽车厂,就被拉到了技术科。一群专家围在一台老旧的卡车底盘前,嘴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秦宇一听,就差没笑出声来:这些人讨论的底盘问题,简直是小儿科。
“这悬架系统太复杂了,咱们厂现有的设备根本搞不了。”
“是啊,这种独立悬架结构太超前了,咱们还是用传统叶片弹簧吧,简单耐用。”
“可叶片弹簧的问题也很大,整车舒适性和操控性都跟不上。”
秦宇听得直摇头,索性走上前,直接插话:“叶片弹簧确实有问题,不如试试双横臂式独立悬架。”
话音刚落,整个技术科瞬间安静了。众专家齐刷刷地看向秦宇,眼神里写满了“你小子知道自己在说啥吗”的质疑。
“秦顾问,双横臂式独立悬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可是国外最先进的技术,咱们厂能搞得出来?”一个年纪稍大的专家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
秦宇微微一笑:“搞不出来就学着搞,技术是一步步突破的。现在国外能做的东西,咱们也能做——只要敢试。”
“敢试?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另一个年轻点的技术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