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秦宇点了点头，随后补充道，“如果您不信，可以再装车试试，实际驾驶效果会更直观。”
赵工脸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半信半疑道：“那就试试吧。”
……
很快，厂里那辆解放牌卡车被开进了车间。工人们三下五除二卸下了旧发动机，将秦宇的发动机装了上去。
赵工等人围在车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宇的一举一动，心里却仍有些怀疑：“实话实说，这发动机造型不错，但真能跑起来？85马力？别是吹出来的吧……”
装配完成，秦宇坐进驾驶室，接通电源，按下启动按钮。
“咔咔咔……轰！”发动机再次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车身轻微一震，动力瞬间传到了车轮上。
秦宇踩下油门，卡车缓缓启动，随即越来越快，整个过程平稳无比，发动机的轰鸣声浑厚有力。
赵工的嘴巴张得老大，旁边的两名技术员更是满脸不可思议：“这动力……这动力竟然这么强！还有，这震动也太小了吧！”
秦宇开着卡车在厂区里跑了一圈，随后稳稳地停在了技术员们面前。他下了车，拍了拍车门：“怎么样，几位领导，这效果还行吧？”
赵工半天没说话，脸色从震惊变成了佩服。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张书记说道：“张书记，我承认，刚开始我是有点不信，但现在，我彻底服了。这台发动机的性能，完全超过了国内现有水平，这……这真是奇迹啊！”
张书记哈哈大笑，满脸得意：“赵工，我说了吧，咱们厂的小秦，那是真有本事！”
……
工业部的三位技术员刚离开，秦宇和张书记前脚进了办公室，后脚消息就传到了汽车厂。
这事儿，像是扔进湖里的石头，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汽车厂本来就卡在发动机这个技术瓶颈上，新车项目迟迟推进不了，听说轧钢厂的秦宇搞出了个85马力的新型发动机，顿时炸开了锅。
这天刚过上午十点，张书记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电话那头，汽车厂的林厂长语气热情，但话里藏着点锋芒：
“张书记啊，听说你们厂的秦宇搞出来个发动机？这真是咱们国家科技进步的大事啊！不过，我觉得吧，这样的人才，放在你们轧钢厂有点埋没了。
我们汽车厂正缺人，这样吧，秦宇同志调到我们厂来，职位待遇都翻一番，您看怎么样？”
张书记一听这话，差点没把电话摔了。
埋没？敢说轧钢厂埋没人才？！
他脸一沉，冷笑着说道：“林厂长，你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
秦宇是我们厂的宝贝疙瘩，从连轧机到顶底复吹转炉，再到发动机，这可都是他搞出来的。
我们厂好不容易培养出个技术顶尖的人才，你一句‘调走’，就想把人挖过去？”
“张书记，话不能这么说啊，”林厂长也不甘示弱，语气里透着股咄咄逼人的架势，“秦宇的发动机是给汽车用的，不是给你们轧钢厂炼钢用的。我们这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您总不能耽误国家的项目吧？”
张书记气得呼吸一滞，差点没给电话线扯断。
抬手捏了捏眉心，强压下火气，冷声说道：“林厂长，咱们别绕弯子了。
秦宇是我们轧钢厂的人，您要是想用发动机技术，可以派人来对接，合作可以谈，挖人绝对不行！
再说了，秦宇的发动机要不是我们厂支持，他能搞出来？您这抢人招儿，可真是不厚道！”
电话那头林厂长也有点急了：“张书记，您这是小家子气啊！咱们可都是为国家做贡献——”
“为国家做贡献？”张书记拍了拍桌子，声音拔高了八度，“那我告诉你，这秦宇就是咱们轧钢厂的贡献！你们汽车厂要真有本事，自己培养技术员去！别跟我杠，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两人你来我往，电话线都快被吵热了。这一场“抢人大战”，最后还是工业部的大领导出面才压了下来。
……
第二天早晨，工业部刘主任亲自打电话给张书记，语气里透着些无奈：“张书记啊，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别这么针尖对麦芒的。汽车厂那边确实急着用人，但轧钢厂也不能没秦宇。所以我们领导班子商量了一下，决定让秦宇同志同时担任汽车厂顾问，负责发动机研发工作。不过，秦宇的档案和主要职务，还是留在轧钢厂。”
张书记一听，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档案不动，秦宇还是轧钢厂的人，这就行。
至于顾问什么的，他也知道，这是工业部在平衡汽车厂的需求。
虽然心里还有点膈应，但他到底是领导，站在全局考虑，最后还是点了头：“行，既然是工业部的决定，我们轧钢厂肯定全力支持。不过刘主任您得给我记住，这秦宇是我们厂的！汽车厂那边可不能三天两头把人叫走。”
“哈哈，放心放心，”刘主任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这点我们会安排好。”
挂了电话，张书记把秦宇叫到办公室，把情况一说，秦宇倒是没什么意见。他早就料到汽车厂会对发动机感兴趣，顾问身份还不错，至少不会彻底被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