龌龊,我脑袋有问题,你打我吧。”
地面那道漆黑的影子动了动,向着她头顶一拍。
虞菀菀闭紧眼,脑袋低低。
纤长有力的指节穿过她发间,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少?年慢悠悠的:“早想干了,师尊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
一瞬的功夫。
虞菀菀顶着乱七八糟的鸡窝头震惊看他:“你在做什么?”
薛祈安笑而不?语,眉弯如月。
咚!咚!咚!
听见远处的三声擂鼓,预示着青云大会拉开?序幕。
按规矩,先有各宗准备的队伍表演。
薛祈安随意瞥了眼:“师尊没有给我报名这个?。”
虞菀菀:“嗯。”
“那假设有天我参加了,我赢了,师尊可以给我个?奖励吗?”
下一次青云大会又十年了。
他想参加吗?也是哦,要个?盼头也很合理。
虞菀菀很大度:“好呀。”
少?年立刻眉开?眼笑:“那师尊等会能?只看我吗?”
虞菀菀愣:“什么?”
薛祈安耐心解释:“过会儿,按抽签顺序就该到我了。”
……?
虞菀菀猛地反应过来,炸毛跳起来:“你故意让我以为是下届青云大会,冲我装可怜让我答应!”
薛祈安很坦荡地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漂亮温柔的师尊。”
神情看着还挺得意。
“……”
虞菀菀恼恼去揪他辫子。
手却先被扣住。
也不?知有意无意的,少?年纤长漂亮的指节穿过她三个?指缝。
差一点就十指相扣了。
他干脆借着这个?力,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
“师尊看的话本子把这叫什么?约会吧。”
簌簌枝叶间,少?年含笑的嗓音噙着炽烈夏风灼灼袭来。
他说:“赢了的话,我想约师尊。”
/
擂鼓响的第三声。
有道竹青色身影不?动声色从人群里远去,向着某间屋子冲去。
“少?主。”
“进。”
门被小心地推开?。
床榻坐着面容苍白的青年,乌发披散,透着行将朽木的死气?。身侧侍从正将碗黑乎乎的药递给他。
竟然是薛明川。
他看清来人,稍稍惊讶:“阿泽?”
薛泽目露担忧:“少?主,您真还准备参加这次青云大会么?不?若多?歇几日,你刚醒没多?久。”
薛明川摇头,一身正气?:“此?次大会能?人辈出,反倒是薛家收得弟子不?如往年多?。我若不?去,岂不?是叫薛家落下风。”
“少?主您真是吾辈楷模。”
薛泽钦佩至极,使了隔音结界,左顾右盼后凑近上?前说:
“我猜到少?主断然不?会放弃,有意替少?主分忧。”
薛泽说:“今年厉害的弟子确实不?少?,可举办地正好是在薛家。他们兴许不?知,擂台底有薛家的阵法,如果您陷入险境——”
“好了,阿泽,这些?事?你不?必再过问我。”
薛明川抬手制止他:“我既然将少?主事?务交由你代劳,自是信得过你。”
“你我相识多?年,我一直都晓得你向来以薛家为先。”
他卸了身侧令牌递给薛泽,轻咳说:“我思来想去,重病精力有限,身侧又缺个?有能?力的亲信,禁山的通行令还是交由你保管吧。”
禁山的通行令,恰恰好能?开?启薛家内一切的阵法。
只是,势必会被发现?。
薛泽愣在原处,完全不?没料到少?主竟然对他给予如此?深重的信任。
他眼眶渐渐湿润,泛起点点晶莹。
薛明川语调温和:“阿泽?身体不?舒服么?”
话音刚落,他已经唤侍从:“去,请我专用?的医修给阿泽瞧瞧。”
“不?用?了。”薛泽拦下,“劳少?主费心。”
他抹去眼泪,视线渐渐坚定?:“少?主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失望。我会为您扫平一切障碍的。”
薛明川也笑,好似什么也不?懂:
“我相信你。”
他要的是薛家大获全胜。
不?许有任何闪失。
至于怎么获胜,要牺牲什么,左右牵连不?到他身上?了。
作为替罪羊,能?用?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不?错。
门合上?,床榻面色苍白的青年却掀开?被子坐直身。
他轻咳一声,吐出颗漆黑的药丸。
面色霎时红润如常人。
侍从早有准备地递来方帕子接住:“少?主,恕小的直言,您为何要……”
他没把话说完,薛明川却明白他的意思。
他赤脚下床,走到床边,看着修修青竹和嘈杂擂台轻笑:
“他们都以为我重病初愈,不?会参加青云大会,自然会对我疏于防范。”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我必然会为薛家夺下青云大会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