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嘿嘿一笑,忽然扯住他?的手?腕。
薛祈安一时?不察,竟又被她得手?了,身子前倾。要么倒在她身上,要么倒在床榻……也是她身边。
“师姐。”他?懒得起来了,掀起眼皮看?看?她要做什?么。
室内却?陷入昏黑。
怀里多了团软乎乎的物什?。
她熄了灯,把她自己塞进来,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说:“今天?先你抱我试试。”
龙在夜里也能很好视物。
不消怎么费力,薛祈安就能轻易看?见少女白皙面颊、朱唇黛眉,微敞的领口?和从脖颈缠绕拂过的乌发。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阵口?干舌燥,颤了颤睫毛,移开视线轻轻的:“嗯。”
怀里抱着的好似成?个烫手?山芋。
偏偏这?块山芋,还不停在动。
虞菀菀很认真指导:
“你不要这?样抱我,硌人——头抬一点,放我脑袋上。请把我当你的宝贝对待好吗?”
“右手?下去,硌我肩膀了。”
“腿往后一点,我怕你睡着把我踹下床。”
枕席间的温度好似灼灼升高。
像是临沸的水,离升腾只余一线之遥。
薛祈安绷紧下颌,没再吭声,尽量照着她说的去做。
可这?样又是一炷香,她还在动。
……怎么还在动?
薛祈安揪着她后颈要将人从怀里提出来:“师姐——”
还是分?开睡吧。
手?却?被轻轻一拍。
“不要乱动,我喜欢刚才的姿势。”虞菀菀很不满,重新钻回来。
“……”
怀里重新被塞得满当。
薛祈安轻压眼皮:“那要不师姐把我手?腿都砍了算了。”
本来只是回呛她。
稍微假设一番,却?又好像特别有趣。
薛祈安揪她出去的动作,莫名就成?了拨弄她头发。
“可是那样会痛还会流好多血,会死掉的吧。”虞菀菀也愣,由他?揪弄她头发。
头顶倏地?一重。
方才还只是轻轻靠着,不大愿意特别亲近她的少年,将整个脑袋压上来了。
“不会吧。修士体魄强健,龙族疼痛耐受力又高,只要用术法及时止血就不会死。”
他?的嗓音从耳边懒洋洋传来:“这样我就能依附师姐而存在了,生死也由师姐掌控,不挺好的么?”
虞菀菀想了想:“是挺好的喔。”
“是吧。”少年低笑一声,“所以师姐觉得对我用什?么术法比较合适?”
虞菀菀:“我觉得——”
等会儿,他?们讨论的这?个话题正常吗?
不正常吧。
很不正常吧。
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没人会热恋中谈论这?种像是要吃牢饭的话题吧。
最可耻的是,她竟然很心动。
可恶。
虞菀菀内心咬手?帕,却?忽地?想起薛祈安的幼时?经?历。
这?些?话一下变了意味。
是因为总不被好好对待,所以才会以类似伤害自己的方式,用愧疚感留住点什?么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行。
她有点心疼,转过身:“薛祈安。”
黑暗里,隐约看?见少年掀起眼皮望来,眼眸依旧明亮温柔。
薛祈安:“说。”
忽然间却?被反抱住,腰腹也被她的腿压住,以一种很亲密地?姿态完全制住他?。
薛祈安怔了怔:“师姐?”
“这?种想法是不可取的。不可以想要伤害自己,我会比较心疼的。”
虞菀菀拂开他?额前碎发,凭记忆去触弄那点红痣,认认真真说:“我喜欢你,当然是喜欢你自由自在、能干自己喜欢的事的模样啦。”
前提是,他?不乱跑。不离开她。不要因为其他?奇怪的人冷落她。
特殊情况要特殊处理嘛。
薛祈安由她抱住,也没说认不认可,垂睫轻轻“嗯”一声说:“我知道了。”
室内才总算陷入寂静。
月光朦胧入内,映着床榻被褥里几乎黏为一体的少年少女。
没多久,忽地?响起阵银铃的叮当响声。薛祈安立刻掀起眼皮。
“还能听?见吗?”少女好奇的嗓音紧随其后。
知道她在问什?么,薛祈安轻轻“嗯”一声:“不会吵。”
银铃的每一声,都在证实她的存在,清晰而又可感知的真实。
他?听?不见时?才会觉得烦。
睡觉其实挺无?趣的,闭了眼就陷在黑暗里,醒前全都被困于永夜中。
薛祈安不太记得上回睡个好觉是什?么时?候了。
可这?回不一样。
闭上眼,四?周全被银铃和她的呼吸占据,甚至会想永远沉溺于此。
虞菀菀几乎是被他?锢在怀中,能小幅挪动,却?离不开他?。
腰部被他?不晓得何时?放出的尾巴缠住。
过好一会儿。
听?见身后传来极浅的呼吸。
很浅很浅,几乎快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