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越来越难看?的面色,真怕她再说下去当场血溅三尺。看?涂郦模样?,是不打?算死。
虞菀菀:“大人,她脑子有问?题,您别和她计较。”
涂郦怒:“你说谁……”
虞菀菀捂紧她的嘴,顺手把刚才涂郦给她擦的药匀点过去,才好受点。
她和鲛人恭恭敬敬说:“我俩没见过世面,游四方?时从说书人那听来神木的事,好奇才想看?看?。”
鲛人狐疑,却未将她俩放眼里。
虞菀菀又?说:“我俩也?是,没想清楚神木非我俩身份可探究的。来时还有不少人同我们一道好奇神木,就跟着来了,大人恕罪。”
涂郦对她的话显然很有意见,“唔唔唔”的声音,依稀可以辨出:我的身份怎么?就不配探究了?
虞菀菀只当没听见。
她不知道神木是什么?,却能猜出对鲛人很重要。
果然,听完后鲛人神色严肃离开,临行前还威胁:“老实点,不然有你们好看?。”
估计是担心有她编造的“其?他人”趁机去找神木。
她松开涂郦。
涂郦指着她怒:“我告诉你,我可是涂家唯一的嫡小姐,我爹涂家先家主,我娘薛家二?小姐,都是大乘期修士,离飞升一步之遥。”
涂郦:“若非当初遭人暗算身亡,他们移平沧都就动动手指的事!它那神木给我来制傀儡也?就勉勉强强够格罢。”
虞菀菀冷漠:“哦。”
传说浮屠秘境有千年古树,能纳灵气?、养魂灵,是绝佳的制傀儡之材。
涂郦正是在找寻过程中被抓的。
她含糊和泽峘分开的理?由,虞菀菀也?不再问?,好心提醒一句:“你可以先自刎离开秘境,省得在他们那遭罪。”
涂郦暴怒:“秘境资源这么?多,我凭什么?全让给你和别人?你好毒的心肠!”
虞菀菀:“……”
她在角落给自己找个舒适的位置窝着,敛气?屏息,试在体内运行大小周天。
即使不能调动灵力,提精气神还是可以的。
忽然听见涂郦试探问:“那谁,姓薛的那个亲过你没有?”
姓薛的?薛祈安吗?
虞菀菀动作一顿,腰间晃动的粉蝴蝶结都不晃了。
龙魄好像也挺好奇在等她答案。
亲过。
大概不止一次。
但她为什么?要告诉涂郦啊?虞菀菀没立刻应,涂郦也?不像想知道她的答案。
涂郦心烦意乱道:“什么?感觉——我是说亲吻的时候。”
感觉?喜欢。
非常喜欢。
她是真很喜欢薛祈安顶着那张脸亲她,但凡有丁点意乱情迷都会让她觉得更漂亮了。
虞菀菀觑着涂郦神情,倒看?出点端倪,直截了当说:“涂师姐和泽师兄分开是因为,师兄亲了你?”
涂郦一瞬涨红脸。
不是在好奇她的事,只是不太想和她说话而已。
没有人喜欢和不熟的、甚至是有仇的人分享这样?亲密的往事。
涂郦当然也?不例外,一瞬无声。
虞菀菀幸福阖眼。
牢狱好啊,又?黑又?安静,可算能睡觉了。
/
耳边忽然响起?阵阵呻.吟,由轻变重,由远及静,像是人受重伤后压抑不住的哀嚎。
浓郁黑暗被点点驱散。
亮光涌入眸中,过分刺眼,她忍不住抬手挡住。
耳边,听见女子震耳欲聋的怒吼:“退后,都给我退后!谁许你们跟来的!凭你们的修为能有何用?”
是邬绮长老的声音。
虞菀菀一瞬就反应过来是梦。
日记本的忠告还历历在目,她努力尽记下梦里的内容。
指缝渗出点点红光。她放下手,最先看?见一轮高悬上空的白日与血月,还有……
盘踞于混沌漩涡前的银龙。
她站在乌泱泱人群间仰头往他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脚边咕噜噜滚开个什么?。
虞菀菀低头,才发?现是个鳖壳,或者?该说是被踩成王八饼子的鳖。
养这么?久,到底能认出是她家小八。
虞菀菀蹲下,小心翼翼地把它捡起?来,自下而上俯视银龙。
她知道那是谁。
一眼就能认出来。
即使那对雾蓝色双瞳,已经?变成一对杀气?凛然的金色竖瞳。
它身后,日月当空,千年难遇的大凶之兆。穹顶却仍乌云密布,白电横贯,道道惊雷如?天谴般凶狠不停。
身前,人群也?如?乌云般汇聚,术法向着他,轰然炸开整片。树木摇摆,尘土砂砾被劲风卷起?。
可不论他们如?何动手,银龙都未做反抗,只是空中有阵法显现挡住攻击。
邬绮长老就是动手的人之一。
她和一些修士一齐,在崖边构筑阵法,护住后方?岌岌可危的修仙界。
邬绮长老惯来吸睛的大红衣裙如?破布般挂在身上,乌发?散乱,裸.露肌肤布满伤痕,哪还有平日半分美艳模样??
邬绮长老身侧有人不忍心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