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打算回答他,薛明川更是直接准备把他收回芥子囊。
鱼妖却丝毫不在意,扇动鱼鳍,被火烧得“咿咿呀呀”叫个不停,也要继续说:
“那你?们最好快点?啊。据我所知,青夫……青龙的儿子死在赵田手里。”
“她的儿子是被赵田当作灾星,捆在木桩,饿了七天七夜再活生生晒死的。乌瓷古镇,没有一人相助。”
“你?觉得,青龙会?只想杀赵田吗?”
鱼妖这时才展露千年大妖身上微末的凉薄和恶性,咯咯笑着:
“你?们再快些?,应该来得及给所有人收尸。”
/
赵田和青龙打得远比想象中凶。
空中乌云密布,雷声轰轰作响,庞然的青色身影如青虹般于?云间?时隐时现。
天空似静止在浓稠黑暗里。
忽然,一道?青光如利箭般穿出,似蛋壳被打碎了口,乌云迸射出数道?青光,刺得人眼发疼。
“青龙尸骨被损毁却仍成功逃窜之事,我稍后会?查。当务之急是阻止他们再打下?去。”
薛明川已?经把鱼妖再次收回芥子囊内,仰头面色沉沉:“青龙心怀怨怼,放任不管恐会?毁坏整个古镇。”
他并不清楚青龙和赵田的恩怨,起初只以为青龙是不满自己被困法?器内而寻仇。
鱼妖的确可能说谎。
但它不说谎的那万分?之一可能,都不是薛明川愿意看见的。
“白?芷,东西南北四角的布置交由你?。至于?虞姑娘和薛公子,”
他和白?芷很熟稔,刚说完白?芷就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然点?头。
薛明川看着虞菀菀和薛祈安再说:“此?处阵眼至关重要,看守就交由你?二?位。附近我已?置玉罩,不必担忧。”
玉罩是薛家?相当有名的防御法?器,固若金汤,留下?庇佑他们正?合适。
但有一事,薛明川没说。
这儿依旧有两道?阵法?。
第?一道?,绞杀青龙;第?二?道?,刻意被抹去了气息,用以擒拿篡改第?一道?阵法?的人。
他目光不动声色扫过拨弄青绿衣袖玩儿的少年。
有事发生,他获确凿证据,此?后再无任何顾忌。
无事发生就更好,孽畜被除,古镇安定,眼前危机至少能减去薛祈安一个麻烦。
“辛苦你?们了。”薛明川神情依旧真诚恳切。
虞菀菀隐约有种不安预感,却也不可能拒绝这样正?当的理由。
“我知道?了。”她点?头,时间?紧迫,也没再多问,看青年纵身一跃,踩着寒霰剑飞入乌云中。
白?芷也足尖点?地,广袖纷飞,似只轻盈的海燕般持通灵塔向东西南北四点?驰驱。
这儿就剩下?她和薛祈安两人。
枯叶从眼前飘过,耳边是草木摇动似挣扎怒吼的沙沙声。
她又往他那靠,直到鼻腔内的潮湿气息被那股冷香替代,才不自觉安心。
“就剩我两了。”脚拨了拨地,虞菀菀抬头看他,有意缓和气氛说,“等的时候我们干点?什么呢?”
我们。
不是第?一次听她说了。
但这会?儿听见,莫名有种好玩儿的趣意盎然滋生。
薛祈安忽地弯眉轻笑。
看着姑娘家?有些?松乱不对称的发辫,像只没精神的燕子尾巴。
他微歪脑袋,想了想说:“做点?儿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虞菀菀问。
忽然被转过来,发辫被拆开,能明显感受到少年的指尖穿过她发丝。
动作青涩又温和地替她重新拢发。
“师姐头发乱了。”他说。
嗓音温润清冽如汪清泉,在蒙蒙天色里竟有种莫名的温柔。
虞莞莞揪头发的手都抬了一半,又似被他嗓音蛊惑般放下?:“喔。”
过会?儿。
嗯?
她忽觉不对,扭头诧异看他:“这是什么更重要的事?”
扭头没扭成功,脑袋被牢牢摁住。
“目前更重要的事。”少年温和说,那股惯有的冷香都好似暖洋不少。
虞菀菀想说点?什么,又不晓得说什么,哼哼两声随他去了。
她仰起脸,看着那片攒动的乌云,不晓得里头状况,也不晓得薛明川具体要做什么。
连白?芷的身影都看不见。
尽管没有证据,到现在这地步,虞菀菀已?经相当怀疑青姬就是青龙。
三个版本的故事各不相同,却有一部分?的共同点?。
青姬认为,丈夫之死与赵田脱不开关系。赵田,极可能也认为夫人之死与青姬相干。
两人结怨,不死不休,却又被股更强悍的势力制止,暂时和解。
私下?里约莫小动作不休,直到今日,彻底爆发。
这部分?应当是真的。
如果青姬是青龙,她说过夫君死在瓷盘内,很可能隐喻夫君被修士所杀。
可虞菀菀分?明记得,薛祈安帮她夫君收尸,收了一串鱼骨。但怎么薛家?查的,说他不是妖呢?
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