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应,好像两具尸体。
真睡着了啊哥,这个酣睡着,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睡得比他还香。
沉皿盈不信邪地探过头,挨个扒拉了两下,很悲伤地发现没有一个清醒着,也没有一个肯努力睁开眼睛搭理她。
他们这个行业的行情到底是什么。
可能是找准机会就睡吧。
她知道大家或许都很累了,但真的不看一眼吗,不是他们想看的吗?
沉皿盈戳了戳菲尼克斯,有些委屈,分明是他说的想看,吵得最欢,结果现在机会到了,他却香甜地合上了眼。
年轻的男人侧着脸抵住枕头,睫毛耷拉着,精致的眉眼柔和放松,呼吸绵长,搞得她手指动作越来越轻,有些心软,不好意思把人喊起来了。
睡觉也不摘口罩,沉皿盈都怕他喘不过来气。
“完蛋,没出息,不解风情,什么好东西都看不见。”她小声嘟囔。
抛媚眼给瞎子看。
“算了,”沉皿盈转身,准备回浴室,语气毫无波澜,“再把衣服换回去吧。”
她想了想,又忽地止步,后退了几步,然后一手拿着手机举起来找角度,另一只手比耶,跟他们合影。
正正好好拍到小护士装,背景则是昏睡、对此浑然不知的队友们,还不知道究竟错过了什么。
很好,之后发邮件给他们。
光是这样的画面好像有些单调,不够震撼,沉皿盈转了转眼睛,又有了坏心思。
她离床又更近了些,腿和胳膊努力压着床边,随后俯下身子,凑到科拉肯脑袋旁边,试图脸贴脸地拍照留念。
手指勾住拍照键,沉皿盈在逐个留下罪证。
画面中的女孩儿笑得又灿烂又不怀好意,近边上的雇佣兵倒头昏睡,没有反应,仿佛什么都没能察觉。
还是少点感觉,沉皿盈要开始得寸进尺了。既然科拉肯睡这么深,那她动作轻一点,应该也不会有事。
拿着手机的胳膊肘撑床保持平衡,另一只手摸到他的下巴,试图抬起来。
沉皿盈专注于手机屏幕,前置摄像有些延迟,她反应了一会儿,似乎看见一秒前科拉肯缓缓睁开了眼。
被当场抓包,但沉皿盈不心虚,相反,她对自己现在的打扮自信得很。
“你醒啦?”沉皿盈讶异又高兴,语气轻快,“你能看见我换好的衣服吗?”
关键时刻还是要和老公哥玩,另外那个错过就错过吧,谁让他不争气。
科拉肯半耷拉着眼睛,目光涣散,没什么焦点,虚虚地落在她脸上。
他这个迷糊的样子,别说看清楚了,估计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累坏了,还困着呢。
沉皿盈也不好意思再用正常的音量说话,指腹拂过他的眼皮和眉毛,摩挲了两下,小声问:“你要再睡一会儿吗?”
男人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好吧。”
沉皿盈一下下轻柔地摸他的头,刻意放轻的声音治愈,科拉肯的眼睛又随之一点点合上,再次陷入睡眠。
乖乖放下手机,沉皿盈不做坏事了。
他们两个为了救她出来各种奔波,确实有够累,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她再这时候捣乱实在有些内疚。
虽说,该不该叫他们起来看,如果就此睡过去会不会更让他们懊恼,这还是个未解的问题。
沉皿盈坐起身子,在旁边歪头打量,越看越觉得大家相遇的经历很神奇。
辛苦他们了。
睡意似乎会传染,沉皿盈看着看着,自己也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发沉。
她在床上扫视,试图给自己找个能躺下的位置。
扫了一遍,没找到,哪里不太对,又眨着眼睛扫了一遍,依旧还是没有。
说来奇怪,按理来讲挤挤应该是有位置的,但这两个人实在健硕和庞大,床瞬间显得又狭窄又迷你,甚至担心会塌。
这两个人完全不给她留地方睡觉的吗。
而且为什么要穿着外衣和鞋上床睡觉!
沉皿盈皱着脸,伸手去推科拉肯的肩膀,想把他往里面推。
胳膊酸痛,累得出汗,但无论如何用力,他始终纹丝不动,沉皿盈只好没出息地选择了放弃。
两个人睡觉还带着装备,估计是忘了摘,沉皿盈垂头丧气,想把他们当床都没机会。
看着就硌得慌,他们不难受吗。
沉皿盈比划了两下,在想要不要帮忙脱掉。
摸索到一半,突然想起里面好像有手雷,要是误触的话,说不定大家会原地爆炸。
对自己没什么自信,很怕出现大家一起意外炸死的惨案,沉皿盈还是收回了手。
她揉了揉酸胀的手腕,叹了口气,还是不要在这里挤了,回浴室把衣服换了也好。
沉皿盈动作放轻,蹑手蹑脚地向后退,扭头向后瞧,找着伸脚踩到地板的机会,但手腕与腰却忽地被按住,下一秒便身子一轻,天旋地转,被拽到了旁边人的身上。
倒下得狼狈,空气随下坠的动作流动,衣摆翻了一下。
沉皿盈下意识挣了一下,但推不开胳膊,也抽不出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