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子。
这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抽了耳光,羞得乔祖望这几天都用双手捂着脸,刚一路回来更是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看笑话。
有路过的熟人还关心地问乔祖望是不是牙痛了。
何天的话让乔祖望再一次回忆起那晚的丑态,他气得就要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去给这个儿子一个大耳光子,不过下一秒他的动作就停止了。
何天另一只手放到乔祖望的脸庞比划着,脸露惊奇地回头对着弟弟妹妹们:“你们看,爸脸上留下的这几道指痕大小是不是和我的手差不多?”
乔二强和乔四美像两头饿极了的小猪,闷头呼噜噜地一口汤一口肉吃得那叫一个香,连头都没舍得抬起来看一眼,就很敷衍地点点头。
只有乔三丽最配合:“真的唉大哥!你看贴上去刚刚好。”
“是吧!”何天转过头重新看向乔祖望:“爸,你说,该不会打你的那个黑衣人,和我差不多的岁数吧?不然这手也不能和我的差不多呀?”
何天说话的时候是背对着三小和魏淑英的,角度问题,这几人顶多只能看到何天脸上温和的笑容。
只有和何天四目相对的乔祖望才能看到浓郁得快化为实质的冰冷。
此时正值夏日,天气炎热,屋里有些闷热,但是乔祖望却只觉如坠冰窟。
这孩子的眼神怎么这么瘆人呢!
让人心里害得慌!
看到乔祖望身体变得有些僵直,何天这才收敛了些,语带戏谑道:“不过想想也不可能,我才十二岁呢。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赤手空拳打倒五个成年壮汉,说出去怎么会有人信呢?别被人以为得了失心疯才好。”
这话落在乔祖望耳朵里却像是落石砸穿平静无波的湖面,溅起漫天水花。
何天的这几句话,刚才的表情,还有手上感受到的这让人惊悚的巨力,让乔祖望的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事发当晚灯坏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没人能够看得清楚袭击者的外貌长相。
但是李和满开门的时候那道黑影就立在门口,虽然很快门就又重新关上了,但是短暂开放的那几秒,借着院里的月光,乔祖望也并不是什么都没看见的。
至少这道黑影的身高体型他是记得的。
矮小瘦削。
乔祖望偷偷地咽了咽口水,现在回想起来,那道黑影的身高体型不就和一成这孩子差不多吗?
难道...
“爸,你说我刚说得在理不在理?”
“在理在理!”乔祖望很勉强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心里发虚地回应道。
何天满意地点点头,松开了乔祖望的手。
乔祖望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藏在了桌下,嘶这该得多用力呀,都差点给掐淤青了都!
把汤碗往魏淑英的方向推了推,何天催促了一句:“妈,这鱼汤得趁热喝,待会冷了就会变腥的,那样味道就不好了。”
不等魏淑英回答,何天又转过头看着乔祖望,装作无辜地道:“咦对了,爸你刚刚问什么来着,我最近睡得少记性有点差了,记不清了。要不爸你再问一次?”
“啊?”
“嗯?“
一个轻轻的鼻音,乔祖望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李和满躺在地上捂着下半身打滚惨叫,腥臭的鲜血淌了一地。
乔祖望身体有些发颤,忙摇头道:“没,没什么。”
此刻的乔祖望不敢再和何天对视,转移视线看向魏淑英:“孩子孝敬你的你就吃,不顾着自己也得多想想肚子里那个小的。你们几个吃,我想起厂里那边还有些紧要的事,得赶紧过去看看!”
这里暂时是待不得了,他脑子已经是乱成一坨浆糊了。
得找个地方好好捋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望着乔祖望落荒而逃的背影,何天端起属于自己的汤,凉了这么一会温度刚刚好。
不用担心乔祖望出去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别说乔祖望目前只是有些怀疑,就算他是真的确定了,当天袭击他们几个的人就是何天,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
无凭无据,谁会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做出这样的事。
更何况,何天的这个原身在这里呆了那么久,街坊邻居、学校领导老师,认识的都会夸一句,这是个懂事明理的乖孩子。
谁会相信,这样的好孩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老乔啊老乔,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们父子两,可要好好相处啊!
........
那天,不知道出门后干了什么的乔祖望在外面待到了很晚才回来,进院子的时候还先探头看了看几个小孩住的那屋,灯火俱灭,才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屋。
也是从那天起,乔家的伙食待遇大有改善。
厨房里不时能闻到河鲜的味道,还时不时能见到鸡蛋和蔬菜,还有一些当地产的时令水果。
家里还订了卫岗的牛奶,还是两份,一份给魏淑英的,另一份是给几个小孩子分着喝的,无论是孕妇还是小孩,只要没有乳糖不耐症之类的问题,多喝点牛奶都是一件好事。
至于钱票从哪里来,起步资金要感谢李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