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不由感叹。
“想不到莫道友竟已成长到这般地步，真是让人钦佩！”
程牧是真的羡慕了。
想当年初见莫寻时，还是在天葵界。
那时两人都是金丹，后来他又亲眼见证了对方凝结元婴。
这才多少时日，昔日的莫道友，已然令他高不可攀。
这些年来，程牧无数次后悔当初离开莫寻的决定。
如今再看，顾卿卿和洛溪已然结婴，而他，居然还在结丹中期徘徊。
这人与人之间的宿命，简直天壤之别。
公羊瞥了眼满是艳羡之色的程牧，其实他也后悔了，但自是不可能承认。
“这有啥好钦佩的，要不你俩换一下，你去斗那两个元婴后期？”
程牧也没理会老家伙的揶揄。
“你说莫道友此番能否安然度过危机？”
公羊捻着胡须。
“不好说！”
其实他对莫寻，还是蛮有信心的。
跟随莫寻的那些年，他总觉得这小子有些邪性，无论遇到多大的危机，最后都能化解。
而且这小子精啊！
只要不到生死关头，绝不会露底牌。
其底牌更是不计其数。
能否打得过暂且另说，这小子要说保命，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但他也不敢完全肯定，毕竟这一次，是遇到了两个元婴后期的强者。
就在两人感叹闲聊时，另一边的玄静在看到八灵根属性后，是既惊讶又觉得不可思议。
杂灵根她见多了，可如此庞杂的灵根属性，她还是第一回遇到。
莫不是这检测阵盘出了错？
再者说，若真是如此资质的话，怎可能修炼的这般快？
面对玄静的疑惑，上官羽澜面色平静的回答。
“我也不清楚此人为何会有这么多属性灵根，但从你我所接触的常识来看，这种资质，与没有灵根又有什么区别？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将所有人都比了下去，你可知为什么？”
玄静摇头。
其实莫寻能有这么多灵根，还得仰仗取自天葵界的混沌浊气。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他只探索出此物的两种用途。
一个是滋生灵根。
另一个，则是隐匿气息。
这东西用起来，可要比任何高明的隐匿功法还要管用。
只听上官羽澜接着说：“我曾在一部上古典籍中看过这样一句话，说是修仙之人，道心为上，天赋次之！”
玄静皱眉。
这话表面上的意思，她自然明白。
但却是不清楚师妹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上官羽澜笑了笑。
本就倾国倾城的容颜下，越发仙姿玉色。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气质极好。
不媚、不艳，有着一种大气雍容之感。
即便是苏云裳在其面前，也仿佛如同未成年的少女一般，显得青涩稚嫩。
“在所有人的认知中，往往认为天赋是最重要的，很多时候，事实也的确如此，但凡能修炼到你我这般境界的，灵根资质都不会太差，可殊不知，有那么一类人，可以无视资质，因为他们有着无与伦比的道心。”
“道心？”
关于这两个字，玄静不知思索过多少次。
所谓道心，她也有着自己的理解。
但她还是不明白，师妹想说什么？
“不错，就是道心，我虽然不清楚此人的道心是什么，但绝对比任何人都要坚定，否则不可能凭借如此杂乱的灵根修炼至此，即便是有着天大的机缘，也不可能！”
玄静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
下一刻，就听上官羽澜又问：“师姐，你觉得自己的道心坚定吗？”
玄静沉默了。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自认是坚定的。
可按照师妹的说法，她有着还算上乘的天赋，再加上坚定的道心，为何如今还是被困这个境界？
“师姐，你修的是无情道，但是真的无情吗？”
玄静刚想下意识的说是，可整个人却是突然定住。
是啊，她无情吗？
她斩断情根，以无情入道，自认无欲无求、无妄无嗔，可她做到了吗？
若是做到的话，她又为何会嫉妒师妹现在的宫主之位？
又为何对自己的同门、弟子百般呵护？
在云裳遇到危险的那一刻，她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冲了上去。
她更是想要云裳能够沿袭她的道，为自己留下传承。
这一桩桩，与无情二字皆是背道而驰。
“师姐，在我看来，所谓的无情，根本就算不得一种道，这世间想以无情入道者不知凡几，可你有见过何人成功了？那些所谓的无情之人，不过是为自己的恶念、贪婪找的一种借口罢了，你若是还守着这样一种道心，此生也就止步于此了，其实......”
上官羽澜叹了口气。
“其实这些话，也是当年师尊让我转告给你的。”
“师尊......”
玄静呢喃着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