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发丝,无一不彰显不羁。
那鸿图:像疯子,跟磕了五石散似的。
梓桑:鼓掌,好棒,艺术,这是艺术!
那鸿图斜了一眼自己,发现自己眼睛在放光。
林景焕也看到了那鸿图嫌弃的一眼,心神一动,举起酒杯,“君侯?”
那鸿图收回视线,与他酒杯轻碰。
下臣与君上碰杯,杯口自动降一半。
不得不忍气吞声的那鸿图脸就更臭了,酒水一沾即离。
而他旁边的女子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满心满眼都是台上的歌舞。
这让林景焕又不得不想起那鸿图那天晚上和他说的话,他说他很在意梓桑,可结合今天梓桑的表现,似乎她不在意他。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是这样,林景焕的嘴角就忍不住扬起。
“夫人,”他推了一道肉过去,“驴肉可滋阴补血,安神去烦,你可多用些。”
被打断看演出的梓桑,看看他又看看肉。
应该没别的意思吧,吃掉不会脑补什么吧……
不好一直晾着人,梓桑冲林景焕礼节性点点头:“多谢。”
刚夹起一小块,【林景焕好感度增加,经验值+5。】
那鸿图和梓桑同时眉毛一跳。
驴肉入口,鲜香美味,但嚼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生咽,于是本来就不喜欢吃肉的人更想yue了。
她放下筷子,林景焕却没打算停止投喂,金枣酥眼见着就要推过来了。
那鸿图咳嗽。
林景焕顿了一下,却一意孤行,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那鸿图头顶三根黑线,将那盘点心推了回去,“殿下多吃些,气血瘀滞的人吃这个合适。”
“你怎知……”林景焕来不及细思那鸿图是不是吃醋了,倒是诧异他怎么知道自己曾经受过重伤,气血瘀阻。
那鸿图指了指梓桑:“她说的,我俩躺床上她告诉我的。”
床上……林景焕呼吸猛的一滞,连忙拿起酒杯,压下快要冲出心口的苦涩。
“枣不能活血化瘀吧……”
他脸色难看还要不停的找他话里的漏洞,就是不愿意相信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画面,夫妻间亲密的闲聊夜话对他来说太过残忍了。
那鸿图只轻飘飘“哦”了一声。
下一刻,牵起旁边人的手。
梓桑一脸乖巧,任凭手被拿着把玩揉搓。
最后他们十指紧扣。
林景焕瞳孔紧缩,震惊受伤的感受袭来,慌忙闭上眼,将头转向一边,心上却像被拉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涌。
他转头的那一刻,旁边的两双手赶紧撒开。
第一次十字紧扣是在信阳军营,那时荒唐,但都不算意识清醒。
这一次临时起意……怎么说呢……还怪恶心的。
很不习惯,很不适应。
掌心相贴时,男人手上的厚茧摩挲着女人细嫩的手掌,它不是左手摸右手,而是男子摸女子。
那鸿图像玩史莱姆,揉来搓去,越玩越来兴致,修长的手指会加重禁锢的力量,拇指划过旁边人的手背指关节……
梓桑像是摸到发热的沙子,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就会痒,很痒,痒到心里。
她还有点热,耳朵一下又烫又红。
林景焕看见了,又闷了好大一口酒,一杯又一杯,直接忘了要和那鸿图聊什么。
这时乐曲停下,舞者入场。
酣畅淋漓的大皇子凑到那鸿图面前:“君侯可还有想听的,不是我说前后二十年的名家作曲,我是信手拈来。”
那鸿图摇摇头。
林景容笑容收了些,想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喜怒,什么都看不出来后又去看梓桑的脸色。
“大殿下弹得很好。”明媚的语气,真心实意的夸赞,林景容又从中得到了安慰。
“吃吃吃,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开口,东宫的厨子比御膳房也不差什么了!”
他一开心就更加殷勤。
见到林景焕一个人喝闷酒还过去拍了他一下。
“二弟!客人在呢,克制些!”
林景焕不知道喝了多少,面上染了红,眼中进了水,一副失意的模样。
林景容暗自嘀咕,该失意的应该是他吧,他可是惹了官司,不比太子广受百姓爱戴,父皇器重,“你呀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景焕哪还能想什么,眼里心里只剩下那旁若无人的牵手。
那样,自然。
他又看过去,那鸿图给妻子夹了块肉,梓桑给丈夫碗里放了棵青菜。
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佳偶天成,大抵如此。
他真的要忍不住流眼泪了。
急急忙忙起身,带倒几个椅子。
“二弟是怎么了?”
林景容摸不着头脑,又没人回答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景焕离席。
一接收到林景焕离开的信号,梓桑那鸿图连忙给各自换菜/肉,刚才他一看过来,她/他吓得又秀了一波,但是太着急了,提前没想好,就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夹了过去,现在后悔死了。
换完,一抬头,林景容羡慕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