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眉头紧锁,去后堂。
给出了让她用药浴的法子,药方都念念叨叨良久,好似自己也记不住一直在强调似的。
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
但她没空深究,足足四个月都在治病,内伤温养,骨伤断肢重塑,余毒热浴熏蒸,最后竟然奇迹般地生龙活虎了。
为了谢谢那些大夫,她将所有从唐佳玊府上拿的盘缠给了他们。
只是仁心堂并不多收财物。
这般善心善举,是她第二次感受到,她便更想知道这些大夫如何能从抓耳挠腮到如有神助,于是问了疑惑。
得益于小时候的经历和唐佳玊后宅一遭,她格外会察言观色。
一下就从大夫不太自然的表情中感到了不对劲。
她有一种预感,救她的人另有来路。
而这一切都和后堂有关。
她假做不知,却暗中绕路,从后方查探,却发现所谓后堂只是晒草药的地方。
而那些大夫之所以能醍醐灌顶只是因为与后堂连接的宅院有高人坐镇,他们将疑难杂症写在竹筒上,递到特地开的小窗边,等解决方案便是。
林鸢想不通为何治个病要如此隐晦,偷偷摸摸,一人揽了神医的名头不好吗。
她料其中有玄机,为了探查真相,当夜便潜了进去。
当时夜明星稀,整个院落却是暗的,碰巧她曾经历过地牢一遭,之后有意锻炼夜视,故而对这处的黑暗适应良好。
可得意忘形时,也会叫人马失前蹄。
她就被看家护院的抓到,并打晕了。
只是她并未受到伤害,甚至意外得到了机缘。
她日后能有一张新脸便是因这场夜探。
可这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诡异。
她只记得隔天醒来头被包得严严实实,眼睛也蒙在布里,她差点以为有人要给她憋死。
可是不等她多慌张一会,又晕了,第三天第四天……除了进食就在晕。
待到七日之后,她才重回自由。
第一时间便是看自己的头和脸。
拆下来时,那染血的布条让她以为自己怎么了,本来就毁容了,还能更惨吗……
一低头,又见布条背后有字迹。
她顿时怔住。
‘不必惊慌,只是小小祛疤手术,可恢复容颜,观你身上有征兵文书,给你小小修了一下脸型,稍稍正了一下骨,女子参军不易,道阻且长,愿尔顺遂。’
是极飘逸文雅的字体,却震得人心熨帖。
这应该就是仁心堂背后的神医了吧……
所以她身上的病症也是她\他治好的吗。
脸上的痕迹确实是剔去疤痕增生的样子,脸型也更为立体,而她身上的钱财竟也没有少。
包里还多了脸部操和治脸的药粉。
这世间的情感存着欺骗利用,可这里又有一个对她好的好人……
满腹疑惑的林鸢暗自将布条收了起来,并将这事藏在了心底。
她开始打听当世有名的神医,或后起之秀。
各州都有那么些个,冀州也有,但年逾花甲,好像听说故去了。
她无法从字迹辨男女,只觉得布条上的句意很像长辈的谆谆教导,充满着耐心。
所以应该不是凉州戴家,并州文氏,还有据说起于青州,游于交州的桑大夫。
可是哪个大夫会调皮地在病人脸上写字?
这又让人搞不懂了。
怀着这样的疑惑,她这些年也关注了一下医者队伍,奈何天南海北,又无明显特征,只能无奈搁置。
重新再见,药方上的‘骨’字和绷带上的‘骨’重合,竟是一模一样。
林枭不禁觉得荒诞。
这算什么?。
不,她才不信。
巧合罢了,那女人依旧讨厌。
可是隔天她又去了一趟济药堂。
第18章 夏今歌:这个家没我得散……
济药堂依旧人流如织,就连和泰都被连夜送回来修养,只是坐诊大夫里却没有了梓桑。
林枭扑空了。
一大早,宫里传来消息太后病重,太医院众太医束手无策。
永隆帝宣梓桑进宫。
太后这病来得着实古怪,说是伤寒入体,可却烂脸蚀骨。
梓桑虽然不想跑这一趟,但还是被这种病症吸引得入了宫,当然最重要的是没法抗旨。
这回换了两个保镖,但愿不会出事吧,至于永隆帝……看完病她就跑。
一路由太监引着,来到慈安宫。
太后是永隆帝继母,却比他小很多,甚至比皇后还小一岁,因太上皇老牛吃嫩草才入的宫,地位有些尴尬习惯偏安一隅,在后宫的存在感很低。
慈安宫自是安静冷僻,宫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整个宫殿显得暮气沉沉。
等站在殿外,梓桑听见很重的咳嗽。
待到通禀后,才得以进入。
撩开一层又一层的幔帐,得见人影,三五个太医医女在摆好的桌案上写药方,或翻医书。
见到她来,年纪大的捋了把虎须,先是行礼,再是打量,年纪轻的则热切地递上医案。
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