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有段时间没见官家了,时隔几个月再见,他在官家面前更加心虚。
官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直把他盯得心里发毛了才开口:
“刚去见了谢明珠?”
“回父皇,孩儿的确去见了明珠。”
“养了这么久的伤,如今伤好了,是该去见一见人家。”
容钰揣摩不透官家的意图,只顺着他的话题往下接:“这段时间孩儿待在东宫养伤,虽说能时不时递个口信,明珠也一直是担惊受怕的,所以孩儿伤一好就立即去见她了。明珠她待我情深意重,我不能辜负她。”
“确实不能辜负。这样,如今北边时局已定,容铮的威名她已经打出去了,想必这十年内都不会有敌敢来犯了。”
官家笑了笑,“边境无大事,则国泰民安,如今虽还差些,但也算是安定,也是能过些好日子的。”
这话容钰听不懂,心想他父皇就不能把话说得更明白些吗?
“孤的意思是,你的婚事可以着手操办了。”
这话的意思足够明白了,但容钰又有别的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父皇会特意提他的婚事?
容钰大脑急转,几息后谢了恩,说听从官家的安排,然后提起容战的婚事。
官家摆摆手:“战儿不过十七,如今又心怀大志,自愿守在北境去教化北人,等他把此事办完,孤再给他指婚。倒是你大皇兄,再过两个月就满二十三了,换了在别家,他这个年纪,小孩都满地跑了。”
大兴朝讲究先成家后立业,因为成了家,表示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稳重了,能托付了,所以一般人家的孩子,十七岁左右都成婚了。
容钰附和了一句:“在婚事上头,大皇兄确实是落后了好几步,不过皇兄先建功立业再成家也是没问题的,这样一来,想要嫁给他为妻的女子便更多了,皇兄可以好好挑选。皇兄那么优秀,他的妻子,各方面可不能太差了。”
官家挑眉:“孤原本想着,等容铮回京,就给他和瑶华赐婚,瑶华那孩子我看着不错,不过听了你的话,瑶华这家世是够不上啊,连个母族都没有,未来铮儿要是想要争抢些什么,她就单枪匹马,只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父皇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是想成全容铮和谢瑶华,还是看上了别的高门贵女啊?
还是说别的高门贵女官家看中了,但谢瑶华也还是要配容铮?
容钰更揣不透自家父皇的意思,但将容铮或是谢瑶华往死里夸是不会错的。
容钰立即道:“父皇,瑶华是没有母族没有家世,但她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她能做到的,洛京所有出自高门大族的女子都做不到,光是谢瑶华这三个字,就高出她们许多了。”
“你说得对,在绝对的优秀者面前,所有的条条框框都是不存在的。没想到钰儿你也这么欣赏瑶华……优秀的女子确实比别人美丽,只不过钰儿,瑶华日后会是你的皇嫂,不该有的心思,你可不能有。”
容钰有些无语。
官家这话哪是警告他别对谢瑶华起心思,官家他只怕是警告自己不要跟容铮抢东西!
容钰恭谨应下,又顺着官家的的意聊了一些别的话题,走的时候,他注意到,官家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
也不知是对他这个人满意了一些,还是仅仅是今天心情好。
总之,官家的好心情肯定与他无关。
与自己无关的开心,容钰都见不得。
于是没过两天,满大街都在传,说是官家已经开始操心容铮的婚事了,就是礼部送上来的名册太多,官家与柳嫔挑花了眼。
荣国公与友人在悦和楼吃茶的时候,便听到了这些传言。
他与友人对视一眼,荣国公压低了声音:“大殿下的婚事还需要官家操心?整个大兴谁不知道大殿下与护国郡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皇子妃的人选是护国郡主没跑,但旁人可以去抢侧妃的位置,家世差些的,做妾侍做通房,那也是可以的。等大殿下飞龙在天,便是个小通房,也能替自己及后头的家族迎来大机遇。”
荣国公的友人是一位早已致仕的老御史,姓陆,比荣国公还要年长几岁。
陆家虽算不上显赫,底蕴与实力也是不差的,真论起来,陆家女儿,是有资格去给一个皇子做正妻的。
“放在大殿下身上,娶侧妃纳妾侍收通房,也是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毕竟护国郡主再厉害,也只有一双拳头,没有母族相帮,她的力量到底是单薄了些。”
荣国公摸着胡子想了想道:“陆老讲的这些颇有道理,不过依在下的浅见,这事没那么简单……大殿下的婚事如何现在尚未有定论,但太子的婚事礼部已经开始操办了,陆老觉得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联?”
“老夫认为……”
两人边吃边聊,过了晌午才各自回府。
荣国公下马车的时候,恰好他儿子也回来,父子俩在门口对了个眼神,便径直去了荣国公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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