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或视频教学。
余明远光凭自己就撑起了一个补习学校,经常语数外齐上阵。
林知睿高中三年,他陪着念了三年。
一个大学生,平时关注的不是学校各种有趣的活动,不是和谁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而是收集关注各种高考信息。
“老高,”余明远叫住同学,“上次和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哦,要到了,整理好我一会儿发你。”
被叫老高的同学,姐姐是江苏当地一所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不久前余明远托对方帮忙整理当地学校的高三卷子。
老高忍不住问:“上回我就想问了,你妹不是参加上海高考吗?要我们省的卷子干吗?这俩又不是一个赛道的。”
不仅赛道不同,也不是一个难度级别的。
经常有人吐槽,上海卷最后的大题,不过是人家江苏卷的选择题难度。
“提前让她先适应一下。”余明远说。
老高:“适应什么?”
余明远笑了下,“适应被摁着摩擦的滋味。”
“余神,”老高突然表情凝重,“你老实告诉我,你其实超恨你妹吧?”
余明远眼底笑意渐深,点点头深表认同。
所谓恨之深责之切。
最后余明远在两百张试卷中精简提炼了十张,他自己全部做了一遍,再拿回去给林知睿做。
果然,林知睿被摩擦了。
但摩擦得好像有点狠。
不可一世的林家小阎王,做第一张时还算淡定,只比平时多花了半小时,做第二张时开始臭脸,做到第三张……
余明远看着卷子评价道:“错误率有点高。”
“啪”地一声,笔被用力拍在桌上。
余明远抬头看向怒火中烧的人。
这下被摩擦的变成了他自己。
“你故意拿这么难的卷子羞辱我?”
“难吗?”余明远故作轻松,“还好吧……”
“想看我出丑丢人还不容易?”林知睿抬手快速抹了下眼角,“你直接把竞赛题拿来不就行了?”
“不是你说学校里的卷子没难度,外面的习题册也没挑战性吗?”余明远好脾气地解释,“这些卷子我做过,难度有,但你能做。”
“是啊,”林知睿开始频繁抹眼角,“很有挑战性,非常有挑战性,我挑战失败,现在你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余明远抽了张纸巾,“你倒是说说看,我想对你做什么?”
他给她擦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完。
妹妹的眼泪是断线珍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小珍珠们落在他手背上,滑入卫衣袖口。
腕间的皮肤一片冰凉凉,湿漉漉。
他只是觉得林知睿太骄傲了。
骄兵必败,他想给她一点小小的挫折教育。
“你想做什么?”她抽抽搭搭地说,“你不就是想搞我。”
空气有一瞬的凝固。
唯有林知睿的抽泣声断断续续。
不知过了多久,余明远才出声,声音又冷又沉,“林知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说什么?”她泪眼朦胧,委屈又愤恨地看着他,“说你想搞我……”
“林知睿,”余明远打断她,“别说了。”
“你能搞,我不能说……嘶,余明远你弄疼我了!”林知睿打开他钳住自己手腕的手。
余明远将沾着妹妹泪水的纸巾捏在手心,他站起身,沉默地收拾书桌上的东西,平静地赶人。
“很晚了,回去吧。”
“不回去,我今天非把这十张卷子全做完!”
余明远把卷子塞她怀里,一脸冷漠,“去吧,做完来找我要答案。”
“我要在你房间做,”林知睿把卷子拍回桌上,“而且你要陪着我做,我做不完你也别想睡!”
“林知睿!!”余明远没收住,几乎是朝她吼,“胡说八道什么!”
林知睿被震住了,泪珠子还挂在眼角,怔愣不解地看着突然暴走的哥哥。
“林知睿……”余明远闭上眼睛,缓了缓声,“离开我的房间。”
林知睿不仅没离开,反而站起身,仰着脖子,目光自下而上地在他脸上巡视。
“你很奇怪,你在……生气吗?”
更准确的形容是恼羞成怒。
“我没有生气。”
“那你解释一下,”林知睿看进哥哥眼睛里,不让他避开自己,她一字一字地问他,“在我提到‘搞’和‘做’时,你在联想什么?”
第3章 不是错
他是她继兄,就算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她哥哥。
不能搞,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他能联想什么呢?
哪怕只是有一丁点这种念头,对她来说都是种冒犯。
可林知睿想了。
她在想,为什么余明远是哥哥,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呢?
可往深了去想,她又想不明白,不明白除了哥哥他还能是谁。
*
高考结束估完分,林知睿又骄傲起来。
这个分绝对能上她的目标大学。
一放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