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浩心中一紧,他知道家族的压力来了,但他依然没有退缩之意:“长老,时姑娘是难得的人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埋没。”
长老气得胡子都在颤抖:“住口!你还不知错?来人,把他给我带回去,严加看管,等候家族发落。”
两名崔氏家丁上前,欲押走崔知浩。崔知浩挣扎着看向沈云筝:“殿下,请您一定要慎重考虑,不要让百姓失去一位好官。”
沈云筝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件事已经不再简单,而那新阳县女官的命运,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在这场情与礼的激烈碰撞中,每个人都被卷入了风暴的中心,不知何去何从。
刚出长公主府,崔知浩就挣脱了束缚,浑身的气势瞬间骤变。他那身姿在阳光下仿若一棵挺拔的青松,长身玉立,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随风而动,更显风姿绰约。
他的眼眸深邃如夜海,从容不迫地看向族内长老,声音清朗:“长老,此次多谢解围,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径直上了马车,动作利落,没有丝毫犹豫。马车缓缓驶离,只留下族内长老站在原地,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无奈地摇头叹息。
长老眉头紧皱,心中思忖:“二公子此次惹得事情也太大了,那可是长公主殿下呀!他这般执拗,全然不顾后果,这对他的仕途乃至整个身家性命都有很大影响。”
“崔三公子虽说尚了公主,可二公子和三公子之间差着亲疏呢。二公子只是三公子的堂弟,哪能有同样的庇佑。”
长老想到此处,不禁又是一阵烦闷。那二公子喜欢的那个姑娘,简直就是个祸水。少家主也有意纳她为妾室,不知那女子究竟有什么妖法,竟能让崔氏儿郎如此痴迷于她。
在长老看来,那女子的行为实在是有违妇道。她抛头露面不说,还引得家族内部纷争不断。这样的女子,怎能入我清河崔氏?二公子真是糊涂呀!竟被如此妖女所迷惑。
长老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奏明家主,不能让这等败坏家族声誉的女子入门,一定要将这祸根尽早拔除。
崔知浩坐在马车中,神色凝重。他怎会不知此次得罪长公主的后果,但他的心中,时姑娘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时姑娘的面容,那是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明眸皓齿,笑起来如春日暖阳,温暖却不刺眼。
她善良又聪慧,在新阳做县令,为百姓谋福祉,那些所谓的“不守妇道”言论,在崔知浩看来不过是迂腐之人的偏见。
马车疾驰,不多时便回到了府邸。崔知浩刚踏入府邸,来不及歇息,便连忙吩咐下人去叫崔九。他心急如焚,一心只想着时姑娘的安全。崔九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武艺高强又忠心耿耿。
很快,崔九听到主人呼唤,身影如鬼魅般从房檐跃下,单膝跪在主人面前,恭敬地说道:“主人,有何吩咐?”
崔知浩看着崔九,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递给崔九。
面容难得严肃认真,眼中满是担忧:“崔九,这封信你亲自交给时姑娘,并且告诉时姑娘,长公主殿下,还有沈砚初定会去找她的麻烦,一定叮嘱她,不要和长公主殿下他们硬碰硬,万事有我在,定不会让她出事。”
崔知浩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处理好幽州的事情,就会赶过去!那里情况复杂,但我会尽快解决,早日到她身边。”
崔九知晓时县令对于主人的重要性,主人对时姑娘的上心程度远超他人。他接过书信,郑重地回应道:“主人放心,崔九定会护好时姑娘,就算拼上性命,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崔九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召集手下的人,备好马匹,向着新阳疾驰而去。一路上,崔九紧握着缰绳,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尽快赶到时姑娘身边。
他深知长公主和沈砚初的手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此次长公主在府中吃了瘪,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而时姑娘就像是风暴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吞噬。
而此时的时姑娘,正在新阳县衙处理公务。她身着一身淡青色的官服,头戴乌纱帽,显得英姿飒爽。
她正为了新阳的水利工程发愁,眉头微微皱起,手中拿着图纸,仔细地研究着。她丝毫不知一场大祸即将降临。
新阳县的百姓都很爱戴这位年轻的县令,他们时常能看到县令大人在田间地头视察,关心他们的收成和生活。时姑娘也将新阳当作自己的家,一心想要让这里变得更好。
在另一边,长公主回到宫中后,大发雷霆。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的愤怒:“那个崔知浩,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时丫头,本宫定不会放过他们。”
旁边的侍女战战兢兢地站着,不敢出声。长公主看向沈砚初:“砚儿你去安排一下,本宫明日就起驾前去新阳,让崔知浩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
沈砚初眸光一闪,他是真没想到,这事情的发展竟是这般程度了。
这崔知浩有些胆大包天了,竟敢违抗母亲的命令,难不成,时姑娘真的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另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