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
白熙慧一脸怀疑。
南荣婳轻轻扫她一眼,“需用近亲的血,如果熙慧贵妃不愿,用圣上的也可。”
“大胆!”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
随后一个白面无须的太监躬身哈腰将身后之人迎了进来。
来人身形偏瘦,一身金黄色道袍模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臣妾恭迎圣上!”
白熙慧一脸惊喜,赶忙迎了上去。
要知道李仁平已经许久不曾来过慧泽宫了。
她柔柔伏下身去,露出一截润白的脖颈,唇边的笑意恰到好处。
可半晌没有听到李仁平说话。
白熙慧微微抬起了眸子去看,却见李仁平的目光沉沉看着一旁的南荣婳。
那老太监自然也注意到了,以为是南荣婳的无礼惹恼了圣上。
他赶忙扯着嗓子对南荣婳喊道:
“你这女子见了圣上为何不跪!”
原以为这陌生女子是第一次面见圣上,一时忘了行礼,经他这么一嗓子便该老老实实惊慌跪拜才是。
可不料南荣婳只稍稍勾了勾唇,语气淡然道:
“让我行礼没有问题,可圣上不一定能受的住。”
老太监哪见过有人面对圣上还这么傲气,甚至比国师还要不可一世!
殊不知南荣婳说的却是实话。
南荣一族的人,生来便只跪天、跪地、跪鬼神,甚至连父母都不可跪拜。
只因他们身为酆都大帝在阳间的守护人,地位之崇高,怎可能是普通人所能比得上的!
就算李仁平是大庆国皇帝,但他怎可能同天地、同鬼神相提并论呢!
若真让南荣婳跪了他…
怕是要生生减去几十年寿命!
但老太监不知情,更不知南荣婳身份,只道是熙慧贵妃不知从哪找来解闷、不知礼数的平民女子 。
他眉一横,怒目朝南荣婳看去。
“你这不懂事的,你…”
李仁平一摆手,老太监赶紧噤了声,低眉顺眼地垂下头去。
李仁平打量着南荣婳,而南荣婳也在打量着他。
他负手而立,不辨喜怒,问道:
“你在看什么?”
南荣婳神色平静,但说出的话却让李仁平一惊:
“我在看,围绕在圣上周身的…真龙。”
“真龙…”李仁平声音低沉又缓慢,然而他略略昂起下巴昭示他此刻心情颇好。
他可是真龙守护的一国帝王啊!
但他不知道的是,南荣婳只说了一半。
在她的眼中,一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真龙正在李仁平周身来回游动。
可是…那只真龙行动缓慢又模样憔悴,身上的金色也像是蒙了层灰,黯淡无光。
仿佛再过不久便要消亡了一般。
怪不得这皇宫上空的真龙之气紊乱,南荣婳心中琢磨,看来大庆国就要变天了!
而仍旧伏着身子行礼的白熙慧看到李仁平的神色,心中却一点点变冷。
她在李仁平身边服侍近二十年,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李仁平此次前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她和李梦甜。
而是为了南荣婳!
李仁平还待说什么,白熙慧赶紧先一步开口道:
“圣上口渴了吗,臣妾近日寻到一种茶,名为萃山,是太郯山神主爱喝的,只生长在太郯山山腰处,不若臣妾冲泡给圣上?”
李仁平方才听白熙慧打断他,正要皱眉,却在听到‘太郯山’时,眼中有了浓厚的兴趣。
他的目光终于落到白熙慧身上,语气也缓和了些:
“那便劳烦贵妃了,快起来吧。”
“是。”白熙慧又是一低头,柔婉一笑。
起身后便赶紧吩咐嬷嬷去正殿取茶叶和珍藏的玉龙茶杯了。
这么一来,李仁平倒是想起了仍旧躺在床上的李梦甜。
他朝内侧的床榻看了一眼,问道:
“梦甜如何了?听说今日慧泽宫又死了人?”
白熙慧眉心一跳,暗骂不知哪个贱蹄子将风声漏了出去,她明明让那些宫女不可将看到的听到的对外说一个字!
她心中愤愤,可面上却是一副伤心之色。
“今日那宫女洒扫房间时,不知怎的将一人多高的木架子给撞倒了,她被压在架子下头,没了气…”
白熙慧轻叹一声,“说来也是可怜,那宫女家中只剩个老母亲了,我已命人将她厚葬,再给她母亲一笔不菲的养老钱。”
李仁平点点头,目光又转回南荣婳脸上。
白熙慧见状,赶紧上前一步介绍道:
“圣上,这位是南荣婳姑娘,我听闻南荣姑娘有异能,上次郭庸藏的那金子便是南荣姑娘找到的,于是便请了姑娘来看看梦甜。”
“南荣婳…”李仁平低声地重复道。
他点了点头,“那就请南荣姑娘看看梦甜如何吧。”
李仁平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如此,白熙慧更加确定了,他今日前来定是已听说了南荣婳入宫。
南荣婳也不推拒,她今日本就是来救李梦甜的,早结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