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夫人讪讪一笑:“国公夫人教训得是,只是我们也是为顾家着想,免得有人误会顾家的规矩松散。”
镇国公夫人冷笑了一声,声音冷冽:“误会规矩松散?要我看,咱们顾家规矩分明。”
“可有些人家呢?自己的女儿天天被夫家家暴,回娘家哭诉都没人帮忙,还要忍着守着所谓的‘规矩’。你说,这规矩究竟是用来保全家风,还是用来给人当借口的?”
乔大夫人脸色顿时涨红,手里的帕子一紧,语气急促:“国公夫人,这……这话从何说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镇国公夫人冷哼一声,直指要害:“每次你女儿回家哭诉,大夫人都要去夫家闹,还让乔大爷去谈和离。”
“我看乔大夫人就是看不得别的女子有人出头,真是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啊。”
乔大夫人被讽刺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红转白,整个人僵在那里,半晌没说出话来。
一旁的乔三夫人见状,连忙开口打圆场:“国公夫人,您别动气,大家就是闲聊而已,何必上纲上线呢?”
镇国公夫人冷笑着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却充满威压:“是啊,我也只是闲聊而已。既然大家爱聊,那我就多聊几句。”
霖王妃见气氛僵住,露出一抹笑意,轻声说道:“好了好了,今天是难得的聚会,别因为这些小事坏了兴致。戏班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不如移步后院,一边听戏一边说话,岂不快活?”
她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开,气氛这才稍稍缓和。
乔大夫人低着头不再言语,乔三夫人也轻叹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
林若萱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对镇国公夫人说道:“母亲,王妃的话有道理,咱们过去听听戏,散散心吧。”
镇国公夫人脸上的冷意这才缓和了些,点点头:“也好,后院风景好,正适合放松心情。”
一行人移步后院,锣鼓声渐渐高昂,戏班子调试着乐器,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林若萱刚坐下,便见曹芳慧小心翼翼地挪到她身旁,脸上挂着拘谨的笑。
“大娘子,”曹芳慧轻声唤了一声,语气中透着试探,“今日能和您坐在一起,实在是缘分。我听说您向来宽和,想着趁此机会多与您聊聊,您不介意吧?”
林若萱微微一笑,声音温婉:“大娘子客气了,既然来了顾家,哪里会介意?”
曹芳慧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连忙点点头:“您这话听得我心里舒坦。说起来,我和您的大姐姐从前可是学堂里的同窗,那时候她就很护着我,待我如亲妹妹一般。”
林若萱一愣,随后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曹大娘子这般和气,果然相熟的人脾气都是差不多的。”
曹芳慧笑容越发柔和,眼底带着几分回忆:“可惜后来成婚后,各忙各的,渐渐没了往来。倒是前阵子听闻您为了大姑娘在欧家闹腾的事,心里佩服得很。我们女子本就处境艰难,若不是您那一闹,大姑娘怕是……唉。”
林若萱低头抿了一口茶:“她是我的姐姐,不管她遇到什么事,我总要护着的。若说佩服,这不过是情分使然罢了。”
曹芳慧轻叹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感慨:“情分……是啊,女子若能有姐妹之情撑腰,实在是难得。我听说您最近为了二姑娘,又闹了一出,还不计后果地与朱家对上。只是,王二姑娘可不是您的亲戚,您为何会为她拼成这样?”
林若萱微微侧头,神色从容:“因为我觉得,女子活着本来就已经不易,若连女子之间都不能彼此支撑,还要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那这个世道对女子的压迫只会更加深重。我没有多高尚,只是觉得,凡事但求问心无愧便好。”
曹芳慧听完,轻轻点头,眼底多了几分钦佩:“您说得对,女子本就该彼此扶持。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开阔了不少。我总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和您比起来,更是惭愧。”
林若萱笑了笑,语气温和:“我们每个人的处境不同,能尽力而为就好,倒也不必自责。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做了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罢了。”
曹芳慧低头抿了一口茶,脸上浮现出一抹认真:“大娘子,以后我能不能常来找您聊天?跟您说说心里话,学学怎么像您这样坦然豁达?”
林若萱莞尔一笑:“当然可以,我是很喜欢交朋友的。若曹大娘子愿意来,我随时欢迎。”
曹芳慧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说好了,以后我一定来找您!”
“呵,”余琳目光轻蔑地扫过二人,语气中透着不屑,“真是臭味相投,凑到一块儿就能聊得热火朝天。不过大嫂,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平日里太过亲近这样的人,万一把你也带偏了,以后谁还愿意娶咱们乔家的姑娘?”
这话让曹芳慧脸色微变,犹豫着回头看了一眼余琳,嘴唇动了动,却没有接话。
林若萱却毫不在意,只淡淡扫了余琳一眼,目光平静得像一汪深潭:“话不投机半句多,余大娘子若觉得我不合您的规矩,大可以不理会,我也无意讨好谁。”
余琳见林若萱毫不在意,反倒被激得语气更冲:“像你这样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