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筝摇头。
这点疼别说和前世受得那些比了,就是在厨房里受得那些都比不上。
“侧夫人也太凶了,当着少夫人的面都打人。”回想起方才的画面,春芝都忍不住打哆嗦。
夏筝倒是不意外。
正如少夫人说的,魏卿卿是魏将军小女儿,而且还是老来得女,得宠程度可想而知。
魏家新一代中魏卿卿的大哥已经官拜五品中郎将,族中许多人也都散落在军中,魏家是蒸蒸日上的,论起来魏卿卿的身份比少夫人还要高一头,别说是做小公爷正妻,就是王妃都是当得的,只是因为遇见顾逸之的时间晚了一步,这才错过了机会。
因此她对少夫人没有什么畏惧,更何况现在都未有子嗣,日后究竟谁在上还未可知。
“你这领子都这样高了,那侧夫人是怎么看到的。”仔细看着夏筝的领子,明明遮掩得十分好啊。
“不过是找个由头撒气罢了,看没看到,都一样。”
即便没看到,少夫人也会给其他由头。
她去的头一夜就得以侍奉顾逸之,这应该是头一例,魏卿卿爱慕顾逸之到甘愿为侧,如何能不气呢,这口气势必要发出来的。
要么朝着少夫人,要么朝着她。
两相对比下自然是朝着她成本更低,少夫人也愿意顺水推舟缓了这事。
这便就是急急叫她们赶来的原因,她进门的时候看到了,那茶杯还冒着热气,是刚上的,也就是魏卿卿刚到不久,怕连两句话都还没说上,气正浓着呢。
她赶上门去,自然是撞枪口上的。
避不了的事,不如自己为少夫人解决了,还能在少夫人那卖个好。
只是她也没想到魏卿卿如此狠,直朝着她脸来。
要不是她躲得快,这道疤就不会在额角,而是正额头了。
“那日后我们岂不是……”说着春芝就吓得眼泪滚落了下来,不敢再往漱石居的方向走了。
“不会的,第一回难接受,第二回自就好了,少夫人也不会容她再下手的,何况我们现下是小公爷的人,她也不会闹得太过的。”
“可我害怕,不仅怕侧夫人,还怕……”春芝低下头,手搅起衣角,声音细微问:“昨夜,小公爷对…对你…你还好吗?”
好吗?
回想起昨夜那三次,简直如洪水猛兽。
可看春芝害怕得衣角都快搅烂了,宽慰道:“小公爷很温柔。”
“可你……”视线看向夏筝的腰腿,春芝欲言又止。
“每个人自不同,何况,我们没有退路。”
最后一句话似打破什么,春芝眼神由恐惧变得暗淡,深叹了一口气,无声点了点头。
不知道她如何想,夏筝也不问,
两人就那么无声的走回了漱石居。
往后几日顾逸之都没有回府,夏筝和春芝在漱石居没有活计就得每日回到芳华院伺候陶语蓉。
说是伺候,但比以前做二等丫鬟的时候轻松多了,不过是早上来请安,陪同用早膳后做做跑腿,整理的活而已,夏筝多一样,做甜品。
前些天夏筝都是顺路在大厨房做好了带过来,但今个入了伏,热得紧,少夫人想要吃些冰的,她便就近到小厨房做。
她才转过往小厨房去的转角,站在厨房里正骂着人的杨厨娘一见着她就立即拿了蒲扇冲出来。
跑太急,衣角被灶上的铁钩刮破了都不顾,堆了满脸的笑跑到夏筝身侧,一边给她打扇子,一边谄笑道:“夏筝姑娘来了啊,数日不见,姑娘又水灵了,今个是来给少夫人做糕点的吗?需要什么,我去给你取来,省得那些没眼劲的不会选。”
面对着和自己离开那日完全不同的态度,夏筝并未表现出什么,只如实道:“绿豆和牛乳。”
“我这就去取,这就去,姑娘就在这别往里了,脏了衣裙。”把夏筝送到厨房门口,杨厨娘一个迈步就冲回了厨房里,片刻取出精选的绿豆和牛乳来。
接过东西,夏筝就自顾自的开始做。
杨厨娘站在一旁,插不上手,也找不到机会再开口。
眼见着绿豆煮好,夏筝已经开始凿冰碎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完事了,杨厨娘忍不住把其他都赶开,靠近两步小声讨好道:“好姑娘,咱们好歹也相处过小半月,你在这小厨房我也没为难你什么,就…就前些日子犯了点糊涂,瞎眼盲心了才那般对你的,你别…别同我计较,这点东西不多,当给你赔罪,大人不计小人过。”
夏筝转头一看,竟是一对鎏金耳坠。
“师父说什么呢?师父一直对我很照顾,我都记在心里的。”没必要为了一些小事树敌,当然,夏筝也没把那耳坠拒掉,而是收进了自己的袖袋里。
“是是是,咱们是师徒,一家人。”杨厨娘松了一口气,笑得都灿烂了。“咱们姑娘就是大气又聪慧,不然怎么能一去漱石居就的宠呢,师父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定然能成,不像那冬林,四处钻营,自作聪明,最终钻去了惠月阁,日日被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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