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陈骁所说的那样,由路楠和林夕活跃气氛。 陶总看见三十年份的酒:“陈总和吴总太客气了。您二位来到巨江市,应该是我招待二位领导吃饭才是。” 吴川笑呵呵地说:“陶总说得哪里话,此前,是我们源川的员工在工作方面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让您见笑了。陈总和我特意来这里,摆一顿酒席,向您致歉呢!” “这怎么好意思?陈总、吴总,我知道,和源川一投诉张飞,你们公司里头恐怕觉得我这样的经销商是刺头,不好对付吧。”陶总故作玩笑,他是知道的,川省做酒水的公司、尤其是名白酒公司总部的中高层领导有多牛气。听说这位年轻的陈总是源川集团太子爷,恐怕更加年轻气盛。 此时,陈骁才开口:“自然不会,相反地,我还要感谢陶总指正我们源川内部个别员工的不规范行为,帮助我们整顿公司纪律。” 陈骁此时说的,并未给张飞的罪责定性,但又给陶总他们公司的投诉行为留了面子。 陶总微不可查地挑眉:“哦,这样就好。不怪我事儿多、难搞就好。” 这顿饭因为双方都有继续合作的意愿,另外还有好酒的加持,倒是吃得热热闹闹的。 饭后,陶总邀请源川众人去第二场: “刚才是陈总请客,现在该让我表示表示,以尽地主之谊了。” 对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的话,刚缓和下来的关系又要僵持住了,遂一众人转场去了会所。 时隔两年,路楠出入此类场合已经不会觉得不自在了,她轻车熟路地和林夕去找服务人员点了满满两三页的歌,务必保证其中一大半都是陶总喜欢唱的。 借着包厢的音乐声,林夕凑在路楠耳边说:“这次,张飞应该‘死’定了吧。” 路楠嗯了一声,飞快地说:“谢谢你啊,林夕姐。” “不用谢我,也是你仔细又谨慎,先提醒我的。我不过是找准时机,和陶总说了说张飞的不地道。” 张飞去年和市内所有经销商不是买酒就是买烟,货款拖了两三个月才结清,虽然他一直表示他回报经销商们的是更高额度的报销费用。 可是说白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就算是同年的Q4季度属于酒水销售旺季,可这部分报销费用的提高幅度不小,是巨江市这个小市场这么容易申请下来的?如果不是张飞所说的特意申请呢?如果这属于正常核报费用上限以内呢? 不正是代表了张飞原先拿捏着更高额度的费用却不肯给经销商用么? “就是,陶总那边……”路楠有些担心,中年男人应酬场合喝多了,嘴巴牢不牢哦! 她的做法不算背叛公司,因为她只是给经销商讲了讲费用核报的猫腻而已,不过揭穿这种‘潜规则’,还让经销商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可以预测,茂源一定会趁此机会提出一些费用补偿的要求,公司那边未必会高兴。 林夕知道路楠担心什么,她摸了一把路楠的脸,笑道:“放心,陶总绝对不会把你暴露出来的。” 路楠闻言,暂时放心。 不过她更信自己,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眼见陶总他们越喝越高兴,她在一旁端茶送水的,时不时当个人形对唱机器,务必确保不漏下陶总和陈骁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这场结束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林夕和陶总的司机扶着陶总上车,陶总还不忘从车里探头出来:“陈总吴总,明天咱们公司见!” 吴川刚才喝得急了,胃里有些不舒服,陶总走了之后,他捂嘴摆着手说:“我去吐一吐。” 徐文涛因为身份不够,倒是没喝多:“我搀您去吧。” 翟助理看了看路楠,又看了看自家boss。 陈骁捏了捏鼻梁骨:“你去开车吧,我没事。” 一下子,人都走完了,只剩路楠和陈骁在大堂。 “路楠,你是个聪明的姑娘。”陈骁蓦然出声,“这次张飞做的事被捅出来,虽然还没确凿的证据,不过撤职是肯定的。为省办为公司挖掉一颗毒瘤,你功不可没。” 早在前年,他发现路楠对自己有超出上下级同事想法的时候,不轻不重地点过对方,说的和今日差不多的句式,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骁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路楠的目光坦然,拎着包的左手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