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客户,说话不必委婉地兜圈子。 “确实有事,关于令扬酒的。莫子豪叹了一口气,直视路楠,“路总,咱们之间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我承认前两年我对您有偏见……” 莫子豪相当后悔,后悔当年自己为什么没有听路楠的话。但是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现在,他又在抉择的岔路口,而父亲已经不在了。 莫子豪有些迷茫,突然就想起了路楠。 路楠摆摆手:“那时一切都是出于公事,我们只是有不同的观点,并无私人恩怨,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何况后来莫总您也帮过我一些忙,过去的事不用再提。” 莫子豪嗯了一声:“我知路总您不介意,所以才厚着脸皮找您。我想听一句专业人士的实话——令扬是否能够靠着新推出的酱清兼香型白酒,在国内市场打一个翻身仗呢?” 路楠沉吟了一会儿:“我以为,莫总这个问题让行业内的人回答您会更可信。” 莫子豪苦笑一声:“行业内皆知我和令扬有深度合作,我问了几家酒企,他们要么尴尬笑笑,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还有甚者将令扬的前途描绘得十分惨淡,我都不知道该听取哪一种了。然后我想到,现在路总您已经不在白酒行业了 ,可是源川先前那一款浓酱兼香的和谐酒是您一手盘活的,兼香型白酒的市场脉搏没有人比您更了解了。令扬那边催得紧,他们保证这款酒不做网络销售,并且严格限制经销商数量和出产数量,据反馈,市场对令扬这个新品的期待值还是比较高的。” 这是莫子豪的心里话,除了觉得路楠会更客观(毕竟她在源川的时候就从未说过令扬的坏话,相反地,当年令扬酒的人可没少在行业内说路楠的坏话,这么一比,格局大小立现),还因为路楠这个人,在把握市场风向方面特别有前瞻性。 路楠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沙发扶手,在莫子豪忐忑、希冀的眼神中开口:“令扬新品对经销商有限制条件、产出也是限量这两点其实可以并为一点——都是饥饿营销的手段。将国酒白瓷系列的营销手段用在他们的新品上,未免有些冒险了。毕竟白瓷系列在国内白酒行业中的地位目前依旧是任何一款都无法取代的。至于说,市场对令扬新款的期待值颇高,我个人猜测,这个期待值更多存在于令扬的股东和股民之间,不排除令扬酒公司自己造势。” “令扬的情况真的就坏到这个地步了吗?”莫子豪喃喃自语。 路楠举杯喝茶,没有回答。 令扬情况如何,莫子豪这个合作伙伴肯定知道得更多,他现在只是缺人推他一把。 她说的是实话,实话往往都是比较残酷的。 路楠轻啜着茶水,给莫子豪充分的消化时间。 “其实,说不定你已经听说了,我想和令扬拆伙,但是这个节骨眼上,我提拆伙,对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沉默半晌的莫子豪终于说到了这一句。 路楠面色如常地点点头,她一点儿也不奇怪:“船之将沉,及时止损,这是人之常情,莫总不必有负担。” 当然,他们两人都知道,莫子豪现在的纠结绝对不是因为良心之类的负担,而是……拆伙的代价。 讲真,路楠眼馋令扬和荣宝共同搭建的国内八大物流仓已久了。 不过她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是完全不可能将其吃下的。 现在看来,莫子豪和令扬之间还有小半年的合作时间,这几个月内,沁然公司抓紧发展、提升品牌价值,或许能够吃下其中一两个仓库——再不济,到时候和人家租,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