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诠找到的拐子,是里头最无关紧要的,而真正知情的都死了。
这是平安身上,只有她知道的事情,她偏不让他如愿,就算死也无妨。
裴诠却忽的道:“这里还挺安静。”
玉琴一愣,太子关得离她近,每天都可以隐隐听到他破口大骂的声音。
但今天没有了。
她饶有兴致地问:“割舌头,还是服哑药?”
“听说有一种药,灌下后,就会忘记前尘所有,彻底变成一个愚人。”裴诠的语速不快,语气也不重,好像只是叙述一件事。
但是一刹那,玉琴禁不住打了个冷噤,她冷笑:“这是什么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话音刚落,李敬与一个侍卫,一人一边拖着一个臃肿的人,来到牢狱门口。
昏暗的光线里,废太子口歪眼斜,声力不足,勉强发出“嗬——嗬——”的声音。
李敬道:“陛下,废太子已忘记所有以前的事。”
这个“所有事”,包括吃饭、睡觉、说话,如新生儿般,也确实哑了。
废太子的模样,让玉琴心中的警钟长鸣,她道:“不,我们还是皇室宗室,皇祖母不会让你用这种药的!”
裴诠目光幽冷,淡淡道:“你们又算什么宗室。”
张太后自请去皇寺为大盛祈福,已经没有任何人,能保前东宫,他想怎么做,也没有任何人敢置喙。
玉琴死死攥着手,她死都不怕,但是,裴诠知道她怕什么!
是了,她怕忘记。
她知道裴诠都不知道的平安的往事,这是她唯一比裴诠强的地方,但现在,裴诠冷漠的目光,仿佛在说:既然只有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