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用黑笔将此人圈出来,又教了平安“躞(谢)”字读音。
平安重复了一遍,就不说了。
裴诠:“记住了?”
平安点头,但她对这个名字,兴致缺缺,多念一遍都费劲,她抬手掩着嘴巴,小小打了个呵欠,又揉揉眼睛,用力眨眨双眼。
捱着困意的样子,稚拙又好玩。
裴诠看了好一会儿,方低声说:“回去吧。”
…
她走了,夜又静悄悄的。
裴诠再躺到床上,脑海里倒是空白一片,不多时,便熟睡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皇宫里,他不常做梦,但几乎每次都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这条路是去太寿宫的,这是要去见母妃么?他想。
但在太寿宫的抱厦,他看到了平安,她乖乖坐在楠木椅上,嘴里在吃着什么,慢慢地嚼着。
裴诠记起来了,原来是这一天,他身上还压着很多公务,这次,不是来见母妃,是抽空过来找她的。
他们婚期初初定下,元太妃要见她,自古婆婆见儿媳,难免挑剔,又因为他过去对薛府的忽视,所以他必须过来表态。
他沿着台阶走上去,平安看到他,眼底融了碎金般,熠熠。
裴诠抿唇,见到他,就这么高兴?
梦里的他寻事生非般地想,她是该高兴的,不然就该轮到他不高兴了。
他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就看到平安吃的东西是石榴糕,圆圆的糕点上,缀着一颗颗饱满晶莹的石榴。
他看到她微微倾身,细嫩的指尖捻起一块石榴糕,递到他唇边。
假的。裴诠很清楚,现实里,她怕他抢了她那份石榴糕,把她的石榴糕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