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此刻在赵铸的心中有很多解不开的秘密,这种事情就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赵炳死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他的父亲。
到底是怎么了?
只是为了阻拦自己继续与徐平安作对吗?
可是也没有必要必须要以死相阻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或许就是这样。
赵炳咳嗽了几声,望向屋外的穹顶,此刻的穹顶之上,乌云已经散去,唯有一轮明月,还有点缀在周围的星星。
“好美啊!”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如此多的美好啊。”
“……”
赵铸这一刻似乎也清醒了。
抱着赵炳跑出屋子,呼喊着郎中。
不多时。
一个人出现在了他面前,这个人正是纳兰右慈。
只是此刻的纳兰右慈嘴角溢出了鲜血,来到了他的面前,朝着赵铸颔首,“拜见世子殿下。”
赵炳微微一惊,急切的望向纳兰右慈,问道“纳兰先生,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也……”
“难道就连你也不看好我吗?”
“在你的心中,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吗?”
纳兰右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望向赵炳,声音沙哑道“王爷!我来陪你了。”
此时此刻。
赵炳望了一眼纳兰右慈,微微皱眉,“纳兰先生,你这是何必呢?以你的才华,在何处不能容身?何必跟着我一起死呢?我赵炳无能,然您……”
纳兰右慈走上前,握住了赵炳那双已经干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王爷是我纳兰右慈的伯乐。这些年在南疆的待遇,一直都是最高规格的待遇,这是多少谋士一生都想追求的,已经满足了,遇见王爷这样的主公,已经是我纳兰右慈一生的幸运。”
“王爷走了,我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南疆已经这样了,就再也没有什么了,天下……哎,或许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
两人说了许多。
直到两人断了气。
然后周围归于平静。
赵铸看着两个熟悉的人,倒在了地上,面无表情,眼中再也没有光芒。
拿着赵炳留下来的令牌,走出那座阁楼。
几日后。
赵炳被下葬,连同纳兰右慈。
然后南疆顿时被笼罩在了一层悲伤的气氛之中,所有的士兵,似乎都在为这位曾经的南疆燕剌王惋惜。
突然之间在这个时候离世了。
接下来他们到底该何去何从,似乎就成了他们要担忧的,甚至是觉得事情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不久后。
南疆在赵铸的带领下,发动了对徐平安的战斗。
而且这一场战斗,三面一起出兵。
赵铸的目的很简单,争取一击必胜,必须要将徐平安拖住,然后等北莽南下,届时,两面夹击,可将徐平安大军击溃,离阳的天下唾手可得。
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北莽真的会跟着他一起吗?
答案是不知道的。
袁青山没有给出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因此他现在也有些难以捉摸。
“世子,你在想什么?”突然,就在这时候,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正是袁青山的声音。
赵铸转身望向袁青山,“袁先生,我在想,离阳王朝,最终还是要落在我赵铸的手中。”
“那个曾经让我远离的地方,现在似乎近在眼前,宛如那时候在太安城,就像是在昨天一样啊。”
“我从小到处流浪,没有人知道我是燕剌王世子,但唯有两个人知道我,一个是徐凤年,另外一个是徐平安。”
“这两人当初最看好的是徐凤年,只因为在他的身上,有着一道道强大的气运,只是没想到,现在居然不求功名利禄,而是一心一意的追求悟道巅峰。”
“万万没想到啊,现在与我争夺天下的人,居然是徐平安。”
实话说,当年看徐平安,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可现在仔细想一想。
觉得有些大意了。
因为他这些年的目光都在徐凤年的身上。
换句话说,现在他面临的是与一个陌生的家伙对抗,虽然从太安城开始,他开始了对徐平安长达近一年的了解和研究,但是一无所获,似乎所有的东西,在这一刻都变得模糊了起来,站在他面前的徐平安存在,但又不存在似的。
这令赵铸心中极其的震惊。
甚至是有些心慌。
一旦自己对自己的对手不了解,等于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是对手对自己却是一清二楚。
袁青山似乎看穿了赵铸此刻的心思,笑着道“殿下,现在咱们,没有了退路,唯有与徐平安硬拼。能到什么程度,就看咱们之前的所有计划,是否奏效。”
“但在我看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北凉想一口吞下南疆,绝非易事。”
赵铸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徐平安现在是多线作战,虽然北莽还没做动静,但是北面不可能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