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艘船舫上,双方黑衣人在厮杀,六皇子被几个护卫护在身后,可祁嵘那边却有将近二三十个护卫。
双方之间的差距实在太明显。
六皇子祁盛虽早有防范,原以为双方人手相差无几,岂料二皇兄的人竟比自己多出一倍,显然是早有对自己动手的念头,着实可恶。
他沉声道:“二皇兄,你莫非以为杀了我你便能登上那高位?你休要痴心妄想。”
人多势众的祁嵘冷笑道:“六皇弟,为兄早已对你心生不满,你自一出生便备受宠爱,而我呢,总是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得到父皇看一眼,明明你母妃同样身为低贱宫女,缘何我们的境遇天差地别?
我身为父皇之子,他却对我屡屡漠视,却唯独对你青睐有加。只能怪你太过受宠,过于出众,此次若不除你,我心难平!”
而遇到的那个瞎算命的测字结果,也不过坚定了自己的立场而已。
他心里早就想除了祁盛了,否则也不会暗中带那么多护卫出来。
祁盛万没料到二皇兄竟如此仇视自己,原以为二皇兄屡次对自己的袒护皆是虚妄。
他不禁哂然一笑,自己究竟还在希冀些什么呢?
母妃不是自幼便告诫过自己,皇家之中何来亲情一说?
往昔,他尚觉母妃所言过于武断,而今,他方知,自己终究还是过于稚嫩了,母妃所言不假。
其中一名护卫面色凝重,低声道:“六殿下,随我来!”
其余数名护卫拼死抵住二皇子所带来的暗卫,而那名护卫则紧紧抓住六皇子,自水中疾驰而去。
“追!格杀勿论!”
祁嵘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暗卫下达了必杀令。
众多暗卫如疾风般朝六皇子疾驰追去,护卫虽奋力拎着六皇子,却难敌众敌。
其抓着六皇子的手瞬间被斩断,护卫惨呼一声,六皇子连同断臂一同坠入水中,而那名护卫则被数名暗卫围攻,须臾之间便被斩杀。
祁盛拼命向前游去,试图避开其他暗卫的攻击,然而那些暗卫手持利刃,如飞鸟般掠过,两名暗卫同时跃入水中,紧追不舍。
就在祁盛精疲力竭,即将昏厥之际,忽地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飞驰而来,仅一剑,便将那些暗卫直接斩杀。
甚至连惨呼之声都未来得及发出,他们便已跌入水中,溅起一片猩红的水花,血水如染,在湖面上泛起一朵血色之花,须臾又消散无踪。
两个水里头的暗卫没想到六皇子还有后手,正欲去找沉入水中的六皇子,却发现六皇子早已不见踪影。
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人呢?
可就这么恍惚一瞬间,一道白光从他们眼前闪过,他们二人直接被剑气所伤,一个狼狈逃离,一个身亡。
一念没有追击,被自己剑气所伤的,都活不了多久的。
随后便纵身跃至一条小船之上,船篷之中有昏迷的六皇子和一名与之相仿的少年端坐其中。
少年年约十一,名唤虎子,生得虎头虎脑,然却机敏异常,见戴着黑纱斗笠遮面的一念至此,赶忙道:“一念前辈,此公子昏迷未醒,是否要将其唤醒?”
虎子的任务一则传递消息,二则令一念前辈对己心生好感。
主子有令,只要一念前辈肯收自己为徒,那自己日后便可成为一名管事,能管众多之人,月银亦会加倍。
然其前提乃是令一念前辈青睐于己并收己为徒。
一念尚不知此虎子乃是冲自己而来,只当夫人关怀自己的衣食住行,故而特意遣一小厮随侍左右,心中甚为感动。
待见虎子发问,方才沉声道:“不必!”
不但不能将人弄醒,还得防止他醒,说着点了六皇子穴道让他继续沉睡。
而另一边,杨承逸和柳娇娇等了半天,也没见有少年出现。
水面上许多黑衣死尸是真的。
柳娇娇也不确定六皇子是怎么被杨廷缚救到的,只能安抚他再等等。
而二皇子亦在静候自己人归来,然直至天明,仍未见自己人回来禀报,一时之间,亦难以确定六皇子生死。
只得遣人前去查探,其欲往淮扬处置贪官污吏及一些犯错之富户,竭力为国库增添财富。
他仍向京城传讯,言其遭遇刺杀,护卫多已殒命,六弟失踪,其忧恐无人料理此事,只得一面探寻六弟下落,一面处理诸事。
翌日
杨承逸和柳娇娇心惊胆战地等了一夜,并没有找到六皇子,划着小船转了几圈也没见到,只能失望而归。
这次杨承逸已经不怎么相信柳娇娇了,有些事虽然有点像,但大多都有出入,这样的预知能力又有何用?
就在杨承逸决定将柳娇娇遣走之时,缘由无他,只因他本就对其兴趣寥寥。
柳娇娇虽有几分姿色,但杨承逸却总觉她态度傲慢,似有一种没了她自己便永无出头之日的优越感。若非为其能力所看重,他又怎会容忍一个小妾爬到自己头上?
见少爷真的不要自己了,柳娇娇也顾不得隐藏,流着泪说她怀了他的骨肉。
“少爷,您就这么狠心抛弃我们娘俩吗?这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