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样明晃晃的欺负人,世子眉间已有不悦之色,当即不顾兄弟姐妹在场,喊幼梨,“阿梨,回去了……”
顾婉莹本也不胜酒力,此时喝了几杯,人就晕乎乎的,脾性也大了不少。
本想着借着醉意好好整治整治幼梨,突然听人喊幼梨回去,当即不满喊道:“正比赛呢,回什么回……”
说着就气哼哼瞪向门口,然后就触到了世子冷若冰霜的眼神,当即吓得一个激灵,酒也醒了大半。
“哦,来了……”幼梨听到世子唤她,便起身应道。
但走之前,还是将下一句的诗句接了上,“物换星移几度秋……”
说完就跟盛如凌还有其他顾家姑娘行礼告退。
外头公子们纷纷给幼梨鼓掌。
“小小婢子,厉害啊……”
“二哥哥可真会调教人,我院里悉数女婢,都不及这一个。”
“幼梨大抵是咱们府上最有才气的婢子了吧……”
虽是在夸幼梨,实则就是在称赞世子调教有方。
世子含笑看着幼梨,眼中激赏之意甚浓。
大公子也瞧着幼梨。
真是见鬼了,二弟到底在搞什么鬼,养个通房还养出才气来了?
通房不就是个玩物么?调教调教,在床榻上有趣便是了,这二弟居然是照着培养举人的标准去培养。
搞什么鬼啊?
世子跟各位兄弟告辞后,便领着幼梨离开了。
盛如凌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顾婉月是上京城出了名的才女,输给她也不算丢人,但……她居然输给了一个卑贱的婢女……
岂有此理?
盛如凌只觉得面子挂不住,难堪得不行,尤其是还当着世子等一众顾家公子和小姐的面,这以后让她怎么见人啊?
此时袖下的手紧紧攥紧,骨节泛白。
这个该死的贱婢!
顾婉莹同样也觉得很没有面子。
自己可是顾家小姐耶,竟然还不如区区一个婢子!
这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儿啊?
顾婉莹气闷得不行,开始喝闷酒,但酒杯一个没拿稳,洒进了炭火里,顷刻激起一股浓烟来,呛得大家不行,纷纷往外跑。
好在顾婉月早早起身离开,人已经到了门口,才听见屋里的人喊叫。
顾婉月摇摇头。
她如今才知,盛如凌也是个气量小的,但也不知在跟幼梨置什么气?
因为她们本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毕竟幼梨也不是大哥哥房里的通房。
莫非还是因为慈恩寺的事情?
这一点顾婉月不确定。
但转念一想,侯夫人和三妹妹一直忌惮幼梨能干,能帮她哥哥分忧,所以总有赶走幼梨的心思,想必,盛如凌如今嫁进来,婆媳自然要一心。
想来,她们的立场现在也开始对立了。
看来今后得让幼梨更加小心才是。
跟着世子一同回去的幼梨,在路上就忍不住跟世子说:“世子,奴婢不是有意出风头冒尖的,实在是输了要饮酒,奴婢说不会饮酒,不想玩游戏,可是她们不许……”
“奴婢是担心饮酒多了耍酒疯,到时候出丑丢世子面子……”
幼梨的确是担心这方面的事情,同时盛如凌和顾婉莹咄咄逼人,这也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不过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能坚持那么久。
世子说:“你不必同我解释这些,我知道的,别人欺负你,你不必考虑太多,反击回去便是了,毕竟你代表的可是我的颜面……”
“嗯嗯。”幼梨欢喜地点头。
她就知道世子不会生气。
世子摸摸她的头,“诗词方面倒是精进不少……”
“奴婢有这样的进步,都是多亏了世子平日里的教导和敦促。”幼梨拍世子的马屁,“奴婢这叫近朱则赤……”
世子显然被她捧得挺开心,但作为清冷的世子,在外还是要克制的,“不许油嘴滑舌……”
幼梨一向嘴甜:“奴婢句句实话,绝无半句虚言……”
就差举三根手指头发誓了。
世子心情愉悦,偷偷捏她的手心。
这次吃烤鹿肉,原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是事后,盛如凌只觉得懊恼非常。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从小饱读诗书,居然会输给一个婢子……
啊……
不能原谅自己!
夜里睡觉辗转反侧,越想越气。
根本睡不了一点。
大公子感觉得出她睡觉不安分,便含含糊糊地说:“怎的了?是不是还在烦白日游戏之事?”
大公子主动提了,那盛如凌就有倒不完的苦水,她直接坐起身说:
“那通房不就是个奴婢么,起先在老夫人院里洒扫,后来做起针线活,得了老夫人抬举,安排去伺候二弟,也不知耍了什么手段,成了二弟跟前的一等丫鬟,可她到底哪来这样大的学问?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大公子懒懒打着哈欠,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我二弟那个人,就是喜欢搞这些名堂,听说以前院里三个备选通房,他都要考察人家写字情况,写得不好还要罚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