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师爷看着苏安的挣扎,脸上的讽刺更浓:“别喊了,今天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说着,他示意衙役们将搅拌好的水泥抬起来,朝着苏安和鲁明所在的模具走去。
苏安的心跳急剧加速,有些绝望的看着那逐渐靠近的水泥桶,脑海直嗡嗡。
这么多难关都闯过来了,今天却要栽在一个小怪手里?
天杀的!
求生的欲望疯狂燃烧,鲁明也在一旁咬牙切齿,试图挣脱绳索,但那绳索深深的勒进他肌肤,却依然无法挣脱。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暗五骑着马疾驰而来,她的身后,林咏脸色铁青愤怒,带着十余捕快速度极快的袭至。
“县令怎会突然来了。”
卢师爷狠辣的眯了眯眼,一挥手,示意衙役们停下。
而苏安看到来人,顿时心落回了肚子里,眼泪汪汪的盯着前头的暗五,“我们在这里!”
还好这位帅姐没有弃他们不顾!
暗五飞身下马,几步便跃至苏安与鲁明身边,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绳索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散落。
“还好。”暗五低声开口,似乎感叹自己没来晚。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卢师爷见状立马呵斥道。
余光瞟见林咏也下马了,他更是欲盖弥彰的开口:“这二人在修路之事上偷懒懈怠,本师爷不过是将他们带到此处小惩大诫一番,你莫要多管闲事,更别想倒打一耙!”
听到这话,气得苏安那叫一个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啊!
她扭头看向大步走来的林咏,“林大人,今日一早我们发现修路的水泥材料有大问题,要去衙门对证,路上就被这狗师爷拿下了。”
“我猜想定是他从中贪墨,想杀人灭口阻拦我们!”
自从暗五清早突然过来,要他带兵救人,林咏这一路上的心情便是不敢置信的状态,怎么都想不通自家师爷为何要绑走苏安。
直到听见苏安这话,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难掩震惊的怒视向卢师爷,“师爷,你当真做了那等事!”
卢师爷却梗着脖子,毫无畏惧之色:“大人,我卢某入你衙门下近一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你也是有所目睹的。”
“此番我也只是依照规矩,惩戒这二人,只望以儆效尤,而绝无真要动手之意,原以为能让他们长个记性便好,可谁知他们不忿,竟有此欲加之罪!”
“大人若不信,大可以拿出证据来,莫要仅凭这女子的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
苏安闻言直呼好家伙。
这倒打一耙玩得溜啊!
然而,林咏目光阴沉的盯紧了卢师爷。
相比较师爷,他反而更相信苏安!
“好,那便查。”林咏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冷冷发话。
“来人,将卢师爷一行人都给我押回县衙,谁是谁非,本官会查的一清二楚!”
回到县衙后,林咏看见被鲁明抬上来的这些残次材料,怒气愈渐攀升。
“岂有此理!材料皆由官府的公款拨放采买的,怎么会出如此严重的纰漏!”
“继续查!”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这种事,可谓是顶风作案、胆大包天!林咏怒极的同时更是头皮发麻。
好在,差错出在县衙,很快就能查清楚。
不多时,负责衙门采办的苟忧被押了过来。
“县老爷,查到了,是这苟忧贪墨做假账,购买了劣质材料充好!”
苟忧被押着跪倒在地,对上林咏震怒的视线,他瞬间哆嗦了下,叫喊道:“老爷,小的冤枉,小的是被逼无奈啊!”
他脑袋砰砰磕在地面,满脸恐慌。
苏安在旁,看着对方的这模样,瞬间联想到卢师爷的身影。
要说被逼的,整个衙门除了那卢师爷,应该就没谁敢做威逼利诱的事了吧?
林咏锐利的眯起眼,喝道:“这证据确凿,你还有脸谈冤枉!”
苟忧生怕说慢了,不待逼问的,就迫不及待的交代。
“老爷您明察,这一切都是师爷威胁我做的,我跟您勤勤恳恳这么多年,要不是师爷威逼,我怎会干这种掉脑袋的事!”
“果然!”苏安一拍手掌心,“这个卢师爷没跑了!”
林咏铁青着脸,立刻又命令把师爷押过来。
很快,手持折扇,眉眼满是傲气的师爷便走进来。
说是押,可他也不知怎的挣开了捕快,嚣张跋扈的出现。
那浑身架势堪比林咏这位县老爷。
卢师爷一眼看见跪着颤抖的苟忧,心底不由暗骂句孬货,这么快就把他供出来了。
“卢师爷,苟忧招认是你唆使他贪墨了修路材料,你还有何话辩解?!”林咏盯着他,怒气直线飙升。
面对林咏,他不拜不跪,只是轻飘飘嗤了声:“也罢,既然这软腿的东西都招了,账本也查了,证据确凿之事,我自然不做那多余的辩解。”
苏安差点想骂出声。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认了?嚣张!真特么嚣张!
林咏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真枉本官欣赏你一身智谋才学,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