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同这话像是把刀瞬间插在苏安心头上。
她光想着劫后余生,差点忘了自己身后还有老小。
这可不行!
见苏安面色凛然,剑一察觉不妙,忙低声劝说:“苏姑娘,生死事大,出去后再跟主子商议这些也不迟。”
“否则你孤身在牢,还不知有无后患,若是遇险了难保我等能及时赶到。”
剑一的话固然有理,可苏安不敢拿一家子性命做赌注。
何况,现在自己确实是无辜的,但只要离开,说不定就被冤成畏罪潜逃了。
想至此,苏安顿时下定决心,悄声道:“剑哥你走,出去告诉付准,这牢头跟何成是一伙的!”
她不知道这其中为什么会有付准的手笔,但看这形势,想必是牢头反水倒戈了。
得让剑一把这消息带回去!
剑一素来是个果决之人,见苏安下定决心,便点头不再多言。
见状苏安定了定神,立刻退开一步,随即指着徐大同喊:
“我说官爷,你别瞎造谣呀,我何时有越狱的想法,是这位剑哥自己闯进来的,都看好了,我可没踏出牢房一步啊!”
这说翻脸就翻脸的架势,把剑一和众人都看得猛地一愣。
好家伙!
徐大同差点气歪鼻子,“你们二人相识还是合伙的,当我瞎了不成!”
苏安不由撇嘴道:“这话就不对了,相识就是一伙的,那我和县令老爷也相识,县令老爷也是一丘之貉咯?”
“那麻烦官爷去请县令来一趟,咱们当场辨认一番!”
“你、你你!”徐大同被堵的气没顺上来,霎时涨红了脸。
苏安冷冷挑眉,抬手指向那血流不止的何王氏,“还有啊,这何王氏竟然趁我睡着,想要勒死我,我脖子上的淤青就是证据!”
“而你们一群官爷,居然没人值守监管,害我差点丢了性命,还是多亏了这位仁义剑哥路过不平拔刀相助才是!”
“人家见义勇为,你们却污蔑人家劫狱,想必县老爷来了,肯定能还我等一个公正!”
这一番话,不止徐大同噎住了,其余狱卒也都心虚地缩起脖子。
他们玩忽职守,真叫了县老爷还不得被打板子撤职?
狱卒们顿时不干了。
“牢头,这小娘子说得在理,此人虽然擅闯牢房,但也是为了保护犯人安危啊!”
“就算拿下了捅到县老爷那,说不定他无过还有功,咱们可就吃力不讨好了!”
不少人纷纷打起退堂鼓,气得徐大同暗咬后槽牙。
他没想到何王氏这么不争气,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愣是没弄死苏安,还打草惊蛇引来了剑一!
要是让剑一回去通风报信,以后再动手岂不是更难了!
“不行,必须拿下这个逆贼,谁敢退缩老子拿谁是问!”
说罢,他抬脚将面前的两人踹过去,“快,都一起上!”
然而他自己却是老实地往后退。
其余狱卒不由暗骂,不得已再次围向剑一,只不过都并未出力。
徐大同自个儿有私心,可他们一群打工小卒,只想剑一赶紧离开,息事宁人,免得惊扰了县令被发现他们疏忽。
趁此机会,苏安飞快冲剑一使眼色,“我会见机行事,你快走!”
剑一无奈点点头,身影当即纵越而出。
狱卒们本就无心招架,见人冲来,不等近身就都开始抢着退让。
而剑一的身影便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这幕霎时气得徐大同脸色铁青,“一群没用的饭桶!”
“你有用,你光说不做躲咱们身后。”
“就是,大家都是小弟,不过当上个小头子就以为自己是大官了,咱别理他……”
狱卒们心中不满,压低着声音唾骂,很快就分工去收拾残局。
打扫的打扫,还有的赶紧抬走何王氏,去请大夫诊治。
总之都心照不宣的决定隐瞒此事。
独留徐大同一个光杆司令,站在原地跳脚。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你们知道我身后主人到底是谁,有你们好果子吃!”
苏安不经意听见他口中主人二字,心中忽地咯噔。
她皱紧眉,状似冷笑地看着徐大同,“官爷,我倒是好奇了,你明知道我也有来头庇护着,却还是要跟何家勾结害我。”
“你就不怕得罪了我家的那几个公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摆出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话语更是嚣张,妥妥的仗势欺人。
不料,徐大同倏地扭头,狞笑盯着她,比她更加狂妄。
“笑话,你以为就你有靠山?我头上那位才是真正说一不二的主!”
听到这话,苏安睫毛一抖,呼吸都急促起来。
付准那几人,一个是当众坦白的京城世子,一个是名扬千里的活神医。
而付准虽然未明确表明身份,但能差使他们两人,付准的来头肯定能更震惊人下巴。
可徐大同这意思,他背后之人根本不忌惮付准等人的身份!
那人的地位肯定也跟付准不相上下!
“不怕告诉你,我主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