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不紧不慢出现在后面,单手负在身后,眸光无辜的一眨一眨。
“你搬弄是非的本事真是大了,说我下毒害人,既没证据,又不带脑子,我和大家无冤无仇,为何要杀这么多人。”
何王氏脸色慌乱看向周围,刚要说那碗臭豆腐,眼尖发现伙计们的碗里跟她的一模一样。
红色的粉末,分明是辣椒粉!
这该死的苏安骗了她!小贱蹄子太有心机了!
何王氏眼底赤红,怒火中烧,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尖锐的指甲指着苏安的鼻梁。
“好啊你,你就是故意的……”
“啪”的一下,苏安冷笑着,毫不客气的挥开她的手,霎时打得何王氏手背通红。
没教养的老东西,说话指指点点。
“我什么?好心好意给你送吃的,你不领情罢了,还含血喷人,还是说你只吃精贵的牛羊肉,臭豆腐就不能吃了?”
苏安不给何王氏说话的机会,先是一通训斥,接着态度急转直下,满眼失望的叹气。
“我家觉得你可怜,吃穿待遇都安排得妥妥的,可这次真的伤我心了,竟然这么想我!”
紧接着她嘴角微微抽动,在外人看来,仿佛要哭出来似的:“我苏安自认对得起天地良心,可唯独你处处针对我,就因为我不愿嫁给你那忘恩负义的儿子吗?”
苏安深吸口气,垂眸掩盖眼底的狡黠。
不是只有她何王氏能扮可怜,人们向来同情弱者,与其跟她正面刚,不如以其身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这一下,可把何王氏气得剧烈喘息,浑身发抖,眼看一口气喘不上气就嘎过去了。
苏安说得都是她的词啊!
“对啊,苏老板对咱们那必定没话说,大家都看在眼里!”
“你这贪心的老婆子,厚着脸皮在人家打秋风,还不安生!”
“你儿子忘恩负义白眼狼,估计是随了你这条根了!”
伙计都是粗人,说的话也直白,你一言我一语,不给何王氏留半点面子。
苏安掐着时机,眼看事态正在按照她预想中进行,满意的挑起细柳眉来。
“你既然天天觉得我想害你,提心吊胆的,那就赶紧麻溜的滚蛋吧,不然哪天真被自己给吓死!”
何王氏闻言,顿时脸色惨白,心脏嘭嘭直跳。
她不能被赶出去,否则后果……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饶着,说什么都不肯走。
“苏安,你想让我去死就直说,我现在就死在这里,也不用你赶了!”
说完,她又要寻死觅活。
饶是苏安也被她这幅死皮赖脸的程度惊呆了,一时居然没了辙。
“行,那你就呆着吧,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有本事永远别被我抓到,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儿子!”
提起何成,她恨的牙痒痒。
这何成这么渣,就是和他这无赖母亲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原主怎么这么蠢,被这样一个渣男骗了,还好没嫁过去,不然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她带着一肚子的郁闷去找付淮练字,被付淮看出来了。
“专心。”
付淮拿戒尺轻拍她的手,不疼,但吓她一跳。
苏安抬头看他,眼睛好似受了惊吓的兔子,红通通的,倒有几分可爱。
付淮微微一笑,问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苏安摇了摇头,不大想说,却突然生出个办法。
“付公子,你家剑一现在是不是蹲墙角呢?”苏安瞅了瞅四处的角落,没发现身影,只好笑眯眯的问付准。
剑一兴许武功极高,平时就来不影去无踪的,时不时唰地出现吓人。
也不知道是蹲在哪个墙角,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看她那狡黠的模样,不用猜就知道是有鬼点子。
付准执笔的手一顿,挑眉笑问:“怎么了,你还对墙角感兴趣了?”
“嗐。”苏安下意识咬着毛笔盖儿,也不含糊,“其实是小事儿,就是想借他一用,帮忙盯着何王氏那个糟老婆子。”
“万一她趁我不在,在哪哪动了什么手脚,我就防不过来了。”
“盯着她好歹心里有个底嘛!”
“原来如此。”付准微微颔首,几乎没有片刻犹豫,“确实是一桩小事,自然可以借你。”
苏安双眸登时一亮,立马冲他竖起大拇指,“果真是人美心善大方有逼格的财神爷!”
“再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包君满意!”
付准看着她灿然的模样,不由得些许恍神,眸中闪过不知名暗光。
“苏姑娘,你可会害怕我?”
这是什么无厘头的话?
苏安歪歪脑袋,但很快想到了,付准是指那天处理侍卫一事。
她连忙摆手,信誓旦旦笑说:“咋可能怕你呢!你有你的行事原则,何况我也从没见你无故害过其他人,待人大方又温和,你绝对是绝世大好人!”
“就算有错,那也是那个侍卫的错!”
“你惩治坏人,那也是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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