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治好芋头。
后来刘右才知道这是那只鸡崽子的名字,于是一群人又费了很多心思、想了很多办法才终于把小家伙救了回来。
两只肥啾都很听话,待在一起的时候格外安静,软趴趴得像是两团金黄色棉花糖。
阿姨端着姜汤走上来:“纪先生也在外头走了这么久,要不要给他也端一碗姜汤上去?易感期本身就容易发热,要是不小心着凉,到时候又得发烧。”
刘右抱着两只肥崽子,嘘声:“不用,纪总吩咐过,今晚就别上楼打扰他们了。”
三楼主卧很安静。
顾屿桐睡在床边,背后贴着纪琛温热的胸膛,纪琛在后面抱着他,仅仅只是抱着。
“纹身的部位是不是开始发痒了?”
顾屿桐背对着他:“嗯,有点。”
“不要挠,会感染。”纪琛嗅着他颈窝淡淡的皂香味,“容兴集团的案子查得差不多了,财务造假是纪望山指使的,纪林并不知情,录像的事情也与他无关。”
顾屿桐并不知道,Alpha的佛手柑信息素已经充斥了整间卧室。
他淡淡地回道:“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呢?”
“纪家破产了,纪林过几天会出国。”纪琛把脸埋深了点,手也搂得更紧,“他在找你。”
“你肯放人吗?”
纪琛没回答,而是反问他:“你还想走吗。”
顾屿桐闻言很短促地笑出了声,纪琛还没揣度出这声笑里的含义,就听顾屿桐说:“先睡吧。”
顾屿桐闭了很久的眼,一直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纪琛忽然伸手碰了碰他的纹身。
他刚开始以为纪琛是想做,但没想到纪琛只是很单纯地轻拍着那块纹身。
距离纹身已经过去了三天,期间他对这纹身并不是很上心,总是忍不住想去挠,挠破皮以后伤口再结痂会有点痒。
纪琛的指腹很粗糙,在不惊醒顾屿桐的情况下,帮他缓解着伤口结痂的不适。
顾屿桐装睡的本事和他假装爱人的本事一样高超,让人挑不出一丝破绽。
总是能把纪琛骗得团团转。
纪琛以为他睡了,于是稍稍松了点紧抱着的力道,指尖在那块纹身上打转,临摹着笔画。
“Brat。”
Alpha的声音低沉,轻轻地说。
顾屿桐的心脏骤然紧缩,有点乱了阵脚。
brat。
捣蛋鬼,坏孩子。
纪琛的意思透过这个刺青很隐晦地表达了出来,好像在问他,那些不顺从和对着干是想要在自己这里确认什么吗,还是说,是在跟自己讨要更多的爱呢。
毫无疑问,顾屿桐是个擅于伪装的人。
可偶尔也会露出马脚,有些东西也并不是无迹可寻。
那盆一直被顾屿桐带在身边的佛手柑,每一次快感汹涌时不自觉贴上来的唇,还有那枚没摘下来的丑陋的素戒……
“还要多么足够的耐心,多么偏袒的爱才能让你稍微坦诚一点,对我至少说一点点实话呢。”
顾屿桐看上去有那么多的爱,却唯独对他吝啬。
纪琛没有惊醒怀里的人:“我强势、不讲道理,所以错就全在我吗。难道你对我就全无算计了?”
顾屿桐眼睛紧闭,睫毛低低地垂着,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你有时候真的很矛盾。顾屿桐,你自己发现没有?”
心情好就抛过来几根橄榄枝,心情不好的时候扭头就走,恶言恶语说得比谁都重。
反抗和作对的时候,又似乎藏着点自己的小心思,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像是在向纪琛反复确认,他是被在意的,是可以被原谅的。
brat。
纪琛吻不到他的额头,于是轻声说:“晚安。”
顾屿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纪琛的怀里很温暖,臂膀很有安全感,让他竟然那么轻易地放松警惕,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入睡姿势的影响,顾屿桐的梦里居然也是纪琛。
硬冷的下颌线、墨黑的双瞳、总是紧绷着的不苟言笑的神情。
像是察觉到顾屿桐心情低落,纪琛走上前搂住他,不由分说地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梦里的纪琛也是一贯的强势,吮咬着顾屿桐湿润的舌尖,不给他喘息和呼吸的契机。
“……放开。”
顾屿桐想伸手推他,身后却伸出另一双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两只手腕,搂紧他的腰,凶狠地咬在了他的颈侧。
“谁?!”
被冒犯到的顾屿桐挣开了纪琛的吻,扭头去看身后的人——男人五官凌厉,面色不虞,似乎对刚刚顾屿桐沉溺于那个吻而感到不爽。
“你……纪琛?”
是和纪琛一模一样的脸,利落的背头,铁灰色西装,给顾屿桐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只大掌蛮横且不讲道理地掰正了顾屿桐的脸,随后用金属枪.管抵住他的喉咙,语气冷冷:“看谁呢。”
顾屿桐被迫看向他,银色徽章嵌在男人的制服前胸,英毅冷峻的脸写满不悦,他抬高帽檐,鹰隼一样的眼紧盯着顾屿桐,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