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止咬器,金属质地显得冷而硬,原本用于控制、驯服的器械戴在高位者的身上,显衬出一丝反差的禁欲气息。
“……”顾屿桐喘着粗气转身,看向他。
脑子里嗡鸣声不断,系统一直在发出安全警告音,再加上高烧一直不退,顾屿桐几乎快要站不稳脚跟。
纪琛抬抬手指。
身边的人拽着顾屿桐上前,还没往前走几步,顾屿桐就“噗通”一声摔在了纪琛面前。
纪琛眉头微蹙。
吓得众人赶忙解释:“纪总,我们只是轻轻地碰了他一下,根本没用力啊!”
纪琛并没有追责的意思,冷道:“起来。”
顾屿桐昨晚睡得不好,还发着烧,看向纪琛时两眼无神,水雾蒙蒙。
纪琛见惯了他装可怜的把戏,不为所动:“不自己起来,是等着我用强。是吗。”
顾屿桐觉得讽刺,他抬着沉重的脑袋,反击道:“反正你颠来倒去不也只有这些手段吗?”
纪琛没有扶他,也没让其他人扶他。
冷眼旁观。
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纪琛也是这样一副漠然的、俯视猎物的眼神。
一切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这样气氛简直令人窒息,仿佛所有回忆一夕之间全被抹杀,两人中间只剩背叛和欺瞒。
“我的手段可不止这些。”纪琛微微俯低上身,伸手扼住他的脖颈,“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没人教过你这个吗?”
掌心的纹路很熟悉,顾屿桐曾用很多地方感受过它。
然而这一次却下足了力道,没有半点调.情或是仁慈的意味。
顾屿桐被强烈的窒息感攫住,意识涣散:“放……开!”
一声闷雷劈下。
Alpha用拇指抵住顾屿桐的喉结,欣赏着他濒临窒息的模样:“觉得你自己还跑得掉吗。”
顾屿桐烧得头痛欲裂,喘不上气,眼尾潮红:“纪琛……有本事,你特么玩儿死我……”
纪琛的视线移向顾屿桐的脚边,看见了那板白色药丸,分辨良久,他嘲弄般笑出声:
“就这么怕怀上我的野种?”
顾屿桐斜睨了眼他,不怕死地笑:“是……觉得恶心……”
纪琛骤然松开手,大股新鲜空气瞬间灌回顾屿桐的心肺,他猛呛了几口后,实在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娇气。”
纪琛微眯眼,擦干净手:“带走。”
顾屿桐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房间里光线很暗,家具风格简单硬冷。
身上的衣服都换过了,很干爽,烧也退了些,但脑袋还是很痛。
顾屿桐挣扎着要爬起来,刚一牵扯到手臂,就发现手臂已经麻了。他顺着小臂看过去,猛然看见自己的手腕竟被死死拷在了床头!
“……靠。”
这时,房门打开。
纪琛慵懒地倚着门框,身上松垮地裹着睡袍,神情戏谑:
“不是求我玩儿死你吗?”
第88章 强行成结
傍晚,半山别墅。
三楼的主卧突然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桌椅拖拽的动静不绝于耳,紧接着,三楼侧窗被什么东西猛地砸烂,玻璃渣瞬间四溅开来!
刘右赶到别墅前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混乱的场景。
侧窗大开,呼啸的夜风灌进去,一个瘦削的身影迅速攀上窗台,右手还挎着一个被砸坏的手铐,不管不顾地就要往下跳。
刘右暗骂一声,惊出一身冷汗。
“右哥,救人啊!”
“底下铺的是石砖,人跳下来还得了?!”
刘右还没来得及冲上去接人,就看见窗户内伸出一只大手,揪着顾屿桐的后领往后一拽,把人从窗台上拉了回来,动作迅速敏捷,几乎是瞬间完成的。
然而风波却并未因此停歇,三楼砸东西的动静更加剧烈,恨不得把整栋别墅都给掀了。
刘右惊魂未定地给纪琛拨去电话:“纪总,需要我们叫医生吗?止血棉、消毒酒精、绷带,或者……抑制剂?”
“明早再让医生来。”
“需要带什么药吗?”
“九华膏。”
电话被匆匆挂断,刘右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连夜摇来了纪琛的医生朋友。
一楼会客厅里,刘右神情紧张,没睡醒就被叫来的陆医生还在一旁补觉,医药箱里满满当当,什么都有,主要以消肿止痛、生肌收敛的软膏居多。
三楼主卧的动静一直没消停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摔杯砸凳的声音逐渐被闷哼声取代。
一开始还是隐忍的痛哼,后来愈演愈劣,还夹杂着虚弱的低喘和隐隐的哭腔。
声音持续了很久,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
后半夜,昏昏沉沉的刘右忽然被电话铃声叫醒。
纪琛的声音听起来很烦躁:“人晕了,叫医生。”
主卧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血腥味和佛手柑信息素的味道扑鼻而来,空气里还浮动着情事刚歇的腥膻味。
窗户被砸破,椅子倒在窗边。
满地的瓷器碎渣,不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