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张英毅冰凉的脸有点邪性。
顾屿桐喘着粗气,脊背发麻:“纪、纪琛……你怎么了?”
顾屿桐带着喘声和颤音的说话声,极大地刺激到了易感期的alpha,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他对面的车门瞬间被alpha卸了下来。
纪琛单膝跪上车后座,还想朝顾屿桐那边去。
刘右冲那头的保镖喊:“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顾先生带走!!”
慌乱之中,顾屿桐被一群保镖很严实地团团围住,紧接着就被带上了回去的车。
夜色晦暗,顾屿桐坐上车后,扭头看向后车窗。
纪琛被医院的人牢牢控制住,艰难地穿上了专用约束衣,一圈圈胶带紧紧地缠在alpha的手腕上,勒出了血印,这力道比纪琛刚刚握自己手腕的力道大得多,狠得多。
不打抑制剂,不遵医嘱,情绪异动,再加上顾屿桐那晚的胡来——导致纪琛这次的易感期来得格外凶狠。
顾屿桐心情复杂。
直到这一刻,他才对“玩过火”三个字有了清晰具象的认知。
一旁的保镖以为顾屿桐还没缓过神来,于是出声:“顾先生,现在没事了。我们会送您回去。”
鉴于前段时间和这群保镖发生过摩擦,顾屿桐态度警惕地环视了一圈车里的人。半晌后,开口问:“你们是新来的?”
“新来不久,顾先生没见过我们也正常。”
顾屿桐想到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蹙眉:“孔翔呢?”
“您说的应该是上一批被辞退的保镖之一,早在半个月前,他们就已经被开除了。”
顾屿桐继续问:“什么原因?”
对方言简意赅:“纪总不喜欢不听话的。其他具体缘由不方便同顾先生多透露,抱歉。”
为什么辞退孔翔,为什么纵容那晚的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信息素失控。
显而易见的答案和对纪琛的各种复杂情感此刻全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无端让人心烦意乱。
“……艹。”顾屿桐烦躁地靠在椅背上。
后来的订婚宴上纪林拉着自己说了什么,他都已经记不太清了,只依稀记得纪林当着众宾客的面,宣布了二人的婚期。
雷鸣般的掌声和雀跃的欢呼声里,纪林告诉他,再过最后三天,他顾屿桐就彻底是纪家的人了。
婚礼在三天后进行。
这期间,纪林让顾屿桐待在江边别墅,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
纪林告诉过他,这地方外人知道的少,暂时还是很安全的。
婚礼结束后,他会差人把顾屿桐送出国,到时候纪琛就算是再有能耐,手也伸不到国外去。
也就是说,只要撑到婚礼结束,他就可以远走高飞。
之后只需要在国外静待黑化值提升至100%,时间一到就能美美离开这个世界,彻底远离纪琛。
晚上九点左右,纪林打电话来:“睡了吗?”
顾屿桐从沙发上惊醒,怀里紧紧抱着最后那只小肥啾,接起电话:“没睡。怎么了?”
“今晚公司突然出了点事情,我就不过去了,不用等我回来。”
“嗯。”
这几天纪林偶尔会抽空过来陪他,昨晚就是在这里过的夜。
纪林就算再温柔、再体贴,也还是和天底下所有alpha那样,在心爱的人面前难以自持,急躁莽撞。
顾屿桐被他单手抱起,脱了衣服就往二楼房间里走。
两人滚到床上的时候已经不着寸缕,房间里没有开灯,纪林明明知道顾屿桐是个beta,可还是忍不住释放着雪松味的信息素。
在开始之前,纪林的动作温柔得多,比纪琛有耐心得多,象征着爱意的轻抚也比纪琛多得多,然而顾屿桐却并不觉得这有多让人心安和舒适。
庭院的昏黄路灯洒进来,纪林那双和纪琛很像的眼睛看着自己。
“怎么在抖?”
顾屿桐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他自诩不是什么讲究人,在这些方面也确实只在乎爽到就好。“是谁”、“和谁”貌似并没有那么重要。
Alpha察觉到他的不安,于是更加耐心地对待他。
指腹擦过顾屿桐的腰际、胯骨……男人的指腹不像纪琛那样粗糙,力道也没有熟悉的那样大,浅尝辄止般掠过表面,是很陌生的触感。
顾屿桐微不可查地往旁边躲了躲。
“今天怎么了,在害怕什么?”
不是害怕。
这种感觉不是害怕。
说罢,纪林便要去吻他,顾屿桐眉头一蹙,终于撑起了身:“开灯……先开灯。”
纪林把灯打开,体贴地要去抱他:“是婚前焦虑了吗?”
“……可能是。”顾屿桐拽过被子盖在身上,撩起眼前的碎发好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推开了纪林,低声说,“今晚就先算了吧。”
“没感觉吗?”
“有点累。”
好在纪林并不是纪琛那样的人,他沉默几秒后还是替顾屿桐掖好了被子,最后仅仅只是留下来睡了一觉。
顾屿桐背对纪林侧躺着,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
这回不像那次在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