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寿宴预订的酒楼突然出了岔子。”
“明明场馆、流程、酒水和仪式都已经彩排好了,结果就在刚才,对方经理忽然来电告知,寿宴当天的整座酒楼和全部场馆都被承包下来了,他们愿意支付三倍违约金给我们,让我们另找别家,但问题是宴席将近,我们根本来不及找下家啊!”
纪林捏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查到是谁了吗。”
对面:“酒店并没有透露对方的任何隐私。”
在海市,敢给纪家难堪的只有一个人。
纪林眼角抽搐,神情倏地变冷:“妈的。”
手机对面:“纪总,您先过来一趟吧!”
纪林撂下电话,原本就不稳定的信息素更加焦躁,他环视一圈实在无可宣泄,最后一拳砸在了顾屿桐背后的玻璃门上。
顾屿桐看似心疼他实则心疼玻璃门,他握住了纪林的手,满脸担忧:
“有急事就先回去吧,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呢。我又不会跑。”
Alpha受易感期支配,本能地想往顾屿桐身上蹭:“本来今晚能……”
顾屿桐宽容道:“没事,你先忙,我不会生气的。”
他看了眼纪林,十分善解人意地指了指桌上的抑制剂:“那盒抑制剂是我前几天买的,你今晚先用这个,其他的等下次再说。嗯?”
“……好吧。”
纪林穿起外套,一连注射了两管抑制剂,又依依不舍地站在玄关处和顾屿桐又说了五分钟的话,这才终于进了电梯,下楼离开。
确认纪林真走了以后,顾屿桐如释重负地关上了门。
刚一转身,身后冷不丁响起纪琛的声音。
“是我打扰二位了。”
顾屿桐捏捏鼻骨,实在有点疲于应对了:“纪总……”
“叫谁呢。”
“他都已经走了,这声纪总还能叫谁?”顾屿桐走过去,刚想给自己倒杯茶润润喉,蓦地手腕一疼,纪琛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刚走,你又要干什么?”
纪琛扣着他的手腕,又是一语不发。他一路把人拉到浴室,随后狠狠地扔进了浴缸!
没等顾屿桐反应过来,打开花洒,迎头浇下。
屋子里的雪松味很浓很呛,顾屿桐的身上尤为浓烈,沾上身洗也洗不掉。
纪琛微微扬起脸,吐了口气,那是一副极为隐忍克制的表情:“……艹。”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回过味来的顾屿桐手搭着浴缸,浸在浴缸里,饶有兴味地仰头看向男人。
睡袍几经拉扯,又被温水浸湿,松垮不堪,能看、不能看的部位若隐若现。
“……”
纪琛站在浴缸前,不说话,也不动作。
水雾蒸腾。
两个Alpha的信息素在狭窄的浴室里对冲,然而始作俑者却始终袖手旁观。
“像纪先生这样持重矜傲的人怎么会吃醋呢,他搅局亲爹的寿宴,硬生生逼走亲哥,然后站在这里,只是想看别人洗个澡罢了。”
顾屿桐于是真的脱下睡袍,躺在浴缸里,朝纪琛伸手:“想看就先递个肥皂给我。”
玩正面对抗顾屿桐未必是纪琛的对手,但要论这些膈应人的不入流手段,那他简直再擅长不过了。
暖黄色的灯打在顾屿桐清透白皙的毫无遮挡的上半身,美得不像话。
他拨开胸前的浮沫,好让水底下的光景也一览无余:“我这副模样连纪林刚刚都没看到,单给你一人看见了,纪先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不成——”
“你也想和我做啊?”
一口一个“也”,一个一口“做”。
整个海市挑不出第二个比他还放浪的beta。
纪琛很不爽,随手捞起置物架上的一块肥皂,朝浴缸里的那人掷了过去。
水花四溅。
“嘶……我的眼睛,好像进水了。”顾屿桐蜷起来,用手去揉眼睛。
纪琛原本想冷眼旁观,因为这套流程他再熟悉不过了,无非是装可怜骗自己过去然后再花言巧语地讨饶——诡计多端的beta。
“纪琛,你这回真的过分了!是你先说要跟来的,跟来了又挑三拣四,对我更是颐指气使,我又不欠你的,你凭什么这么折腾人?!”
“纪林面前我有说过你半点不好吗,今天不过就是多和他聊了两句话,这你都要斤斤计较,难道我们是什么需要彼此报备、替对方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的关系吗?!你太蛮不讲理了!”
被控诉一番的纪大老板在原地站了会儿,死寂的十秒钟后,他一把拽下了旁边干燥的毛巾。
他走过去蹲下,掰过顾屿桐的脸。但声音还是一贯地冷:“我看看。”
顾屿桐垂着头,并不作回应。
纪琛耐着性子,重新问:“哪只眼睛?”
纪琛这样的人暂时还学不会体谅和道歉,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退让。
顾屿桐蓦地抬眼,刚刚的怒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小伎俩得逞后的得意。他反手握住纪琛的手腕,另一只手拂去水面的泡沫。
——水底的景致彻底暴露在两人面前。
顾屿桐眼角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