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周忱生气,等着周忱跟他大吵一架,把这几天两人都憋着的那股气痛痛快快撒出来,可周忱面上依旧平静。
霍北修泄了气,却依旧保持原来的动作,不肯离开周忱哪怕一毫米。
他贴到周忱的耳畔,话语跟着气息缓缓吐出:“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周忱反问:“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幼稚吗?”
幼稚……
原来他的所有质问,所有需求在周忱这儿只是个幼稚的行为。
当那么多年刑警,霍北修经常被质疑,但很少被认为是幼稚,可如今,周忱却这样说他。
两人无言的对视着,周忱眼神里带着隐约不耐烦,落在霍北修眼里却让他觉得很讽刺,他确实是故意的,他想要自己成为周忱的选项,但周忱说他幼稚。
呵,霍北修松开他,往旁边瘫坐,抬手捏着眉心,讽刺又自嘲地说:“幼稚。”
周忱偏头看他,瞧见他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拧在一起的眉心,心里忽地一颤,周忱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他好几分钟才开口:“我不吃这套。”
霍北修想用激将法刺激他,想逼着他把话说出来,可是有的话,有些事,他怎么都不能说的。
不能,也是不行。
他所有计划里面从来都没有把霍北修带进去,可霍北修却总是要往里面钻,他也很苦恼,他也很无力,一边不愿意,想让霍北修远离,一边却又没法儿把人推开。
要说纠结,其实他比霍北修还要纠结。
霍北修不理解,他又不能解释。
周忱深吸一口气,忽然坐起身,抬眸便能对上霍北修的视线。
可霍北修像只提线木偶,没有拒绝,也没有配合,任由周忱动作。
周忱抬头看他一眼,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太好看了。
“你……”
周忱红着耳根:“你闭嘴。”
……
周忱不是主动派的,他每次都是为了哄人。
霍北修既喜欢,又没那么喜欢,因为每次都像是有预谋在做什么事。
可是周忱现在还是那样了。
霍北修就连做主导者的机会都没有——周忱不允许。
“你别动。”周忱拒绝他,“我来。”
“我不用你。”
霍北修:“……你自己技术不行,把气撒我身上算怎么回事?”
他哼哼唧唧,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忱朝着浴室走。
浴室里。
感受到热水浇着,周忱才感觉到人稍微的回点血气。
他承认他没有霍北修那么好,但他的隐忍似乎让霍北修更加嚣张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模样,周忱就觉得很丢脸,整个人又发烫似的红。
要了命了。
周忱刚放松下来,就感觉到有另一股温度靠近,声音伴随着雨声传来:“我说了我来,你非得自己来,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霍北修心疼却又很满足。
周忱没再推开他,但察觉到霍北修还有下一步,他一把摁住:“你想我死?”
“我哪舍得。”霍北修憋着笑,握着他的手腕,贴到他耳边,暧昧又撩拨,“有没有不舒服,嗯?”
“没有。”
就算把舌头咬断,周忱都不可能承认自己不舒服,但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
“就那么舒服?”霍北修故意逗,但周忱并没有接茬,只能红着脸任他摆布。
他不是那种吃完饭还要跟同进晚餐者来菜品菜色以及味道如何的人。
虽说是他主导,但霍北修全程都在引导,否则他会受伤,会受不住。
思绪是被霍北修的动作拽回来的,他再次拒绝:“我说了不要!”
“我没那么畜生。”
霍北修捏了捏他的耳垂,帮他清洗后抱着他回房间。
刚把自己卷进被子里的周忱忽而听见金属的声音,他浑身僵住,偏头朝着声音看去,只见霍北修拿着银色手铐朝着他走来。
周忱:“?”
感觉到一双冰冷的眸子朝着他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霍北修舔了下唇,理不直气不壮:“铐着吧,以防我明天就没老婆。”
“……”
在手铐碰上前,周忱说:“你铐,我保证你铐完明天就换来一个清净。”
霍北修沉默了,再不敢动了。
“铐啊,不铐是狗。”
霍北修:“……”
“哐铛”,手铐被他丢到床头柜面,他钻进被窝将周忱往自己的怀里搂,紧紧搂着:“不铐,但你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周忱对自己太狠,狠到他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所以他怕了,怕周忱主动过后又要跟他撇清关系,
搂得太紧,周忱觉得快喘不过气,他抬脚踹了下霍北修:“你打算憋死我?”
霍北修赶紧把人松开,还委屈巴巴地说:“播报,我哪舍得。”
周忱知道霍北修的担心,但他真没有那个意思,至少明天不跑,他难得给点情绪价值,轻抚了一下霍北修的背后:“我不跑,睡吧。”
霍北修搂着他 不确定地问:“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