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去李运的老家,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霍北修走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捧着水往脸上扑,冷水扑到让他的感官暂时的清醒,但到底是熬了一宿,他的眼眶里布满红血丝,看着很吓人。
看着这张以往英俊的脸上此时肉眼可见的憔悴,周忱竟有些移不开目光,看得有些入迷。
直至霍北修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他才猛然回神,收起心里疯狂生长的念头,换来的是与平时无异的“冷漠脸”。
霍北修嘴角勾了勾,谁说他这副样子唬不了人的,这不就有个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昨晚没睡?”
“我的床被谁睡了你心里没点数?”周忱心虚的偏了偏头,紧接着听到霍北修换了个稍微正经点儿的语气说,“看了点资料。”
周忱立即恢复认真:“你在怀疑李运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霍北修并不隐瞒地点头:“他自首的太突然太奇怪,你不觉得他把车停那儿,让赵贵埋伏我们看似是在拖延时间,但其实更像是在引导我们?”
周忱胯部抵在洗手台边听着霍北修分析,正思考他的猜测是否合理时,听到他说:“去外面的买俩包子垫垫肚子,我先会会这主动配合的李运。”
周忱以为是霍北修使唤他,但买回来后霍北修人已经在小黑屋里,鞠轶挡住要往小黑屋走的他,责任感十足地说:“你必须先把早餐吃完才能进去。”
看到周忱脸上的疑惑,鞠轶继续:“霍队特意交代的,他说让我务必看着你把早饭吃下去,你要是不吃,霍队会扣我奖金的。”
为了保住鞠轶的奖金,周忱稀里糊涂的当着她的面吃了俩包子,喝了一杯豆浆,他刚要放下就看到鞠轶警告的眼神。
他无奈笑道:“你饶了我吧,我的饭量就俩包子。
怕鞠轶责任心太强,他随胡诌了句“剩下的是给霍队留的”,然后趁着鞠轶思考的时间迈着长腿往小黑屋走,比起早饭,他更想知道霍北修没睡觉的那两三个小时里分析出了什么以及打算怎么审。
一门心思都在小黑屋里的周忱没听到的嘀咕声:“这小子有情况啊。”
马优的根据是周忱居然跟鞠轶撒娇!
审讯室里。
“吴雪是我杀的,是我用车把她拉到河边,是我把她丢下水的,行车记录仪也是我弄坏的。”李运瘫坐在椅子上,像是松了口气般地说,“我承认,这些全都是我做的。”
周忱没想到进来看到的就是李运自述的过程,他站在单向玻璃面前,把耳机再往耳边凑近些,耳机里再传来霍北修冷冽的声音:“理由呢?”
李运没想到自首还会被怀疑,愣住好几秒才缓缓开口:“我让她跟我,她不愿意。”
“让她跟你?你知不知道她跟你们董事长的关系?”
听到苏俊生,李运忽然警惕起来,人都愣愣的坐直了,他抬头盯着霍北修,不答反问道:“你们还没让董事长回家?”
“吴雪的事跟董事长没有关系,所有的事情全都是我做的,我只是不该用董事长的车去做这件事,但我当时真的很慌,人是死在车里的,我唯一想到的就是赶紧用车子把她的尸体运走,再消除车里的痕迹。”
李运每句话都很认真,不像是在说谎,投案自首的人是这种态度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他太过于维护苏俊生了。
霍北修往椅背缓缓靠去:“说说看你作案过程。”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陆域以及单向玻璃外的周忱立即明白,他这是要找破绽。
所有人都明白霍北修的意思,唯独当事人听不懂,他真就按着霍北修的要求,事无巨细的说起作案经过——
“吴雪是我喜欢的类型。”
李运第一句话就露出破绽了。
吴雪跟他养在遂城的小老婆完全不是同一种风格,前者单纯朴素,后者妩媚艳丽,但没有人点破他,而是让他继续往下说。
“我去接董事长下班时见过她几次,但鼓起勇气跟她搭讪她都没理我,我知道她看不起我,我就一破司机。有一次我心情不太好,那天也没打算去招惹她,只是在旁边抽烟,她上来就说我纠缠她,还骂我是垃圾配不上她。”
“所以你对她怀恨在心,她越是看不起你,你越是要得到她?”霍北修似乎好奇地问,“那你后来是怎么约上她的?”
李运似乎意外刑警居然真的相信他,沉默几秒才继续往下说:“我用董事长的名义约的她,因为我开的是董事长的车。”
闻言,霍北修眉头微微挑了下,嘴角扯了抹笑,直接点破:“你不可能不知道那辆车上有定位器,你明知道苏俊生很不喜欢别人偷开他的车,你却用它来给自己行方面?”
“那天正好要去洗车,所以我打算把她约出来后办了她。”
办了她。
这三个字信息量太大了。
“你那时候就决定要杀她?”
“不,不是的。”李运摆手否认道,“我只是想那什么她,但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刚,我真的没打算杀她,只是不小心……”
“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当时很慌……”李运回忆道,“我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