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嗦的声音传过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环保的人把塑料模特丢河里,打算捞上岸,可近了才发现居然是……居然是……要是在晚上,我肯定被吓得尿裤子。”
看他这架势,大概从此要对野钓产生阴影了。
刑警在顺着河岸往上游找,按着法医初步鉴定的泡水时间跟浮游的时间计算,他们来到一处更加偏僻的河岸。
这里荒芜得就连野钓者都不可能来的程度,是一处完全没有被开发过的荒地。
“有脚印!”
在河边扒拉的刑警喊了声,技侦马上上前去提取脚印,其他人也分散着去找别的线索跟痕迹。
周忱往外,往远处走。
霍北修瞥见后叮嘱陆域仔细点,别漏掉线索后跟上来。
“找到没?”
耳边传来疑问声,周忱一愣:“找什么?”
“你往这儿走,难道不是在找线索?”霍北修盯着他看两秒,继续问,“找没找到轮胎印?”
不愧是有十多年刑警经历的人,他一个动作就能被对方猜到下一步计划。
“虽然死者是个体重在九十斤以下的女生,但我不认为凶手会直接大喇喇的扛着个尸体走到这里。”周忱说出他的猜测。
“这里就不能是第一现场吗?”
周忱摇头道:“找到脚印的地方没有挣扎的痕迹,不……是那一片区域都没有挣扎的痕迹,除非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否则就算是女生也不可能在遇害前毫无挣扎。”
没有人那么不想活,乖乖站着让人杀。
霍北修不易察觉的挑了下眉,顺着周忱的话往下说:“如果这里不是第一现场,那凶手或者说是运尸体的人在来的路上一定想清楚该如何善后。”
他在周忱的疑惑中继续往下说:“不管是车胎印,还是脚印,都未必能够找到有效的。”
话音落,周忱忽然蹲下,盯着眼前的沙地。
正如霍北修说的那样,这片沙路有可能出现的车胎印跟脚印已经全都被抹掉。
能做到这一步,说明两点:要么凶手或者是运尸体的人很聪明,要么是第一现场跟这里的距离比较远,让对方有足够的时间思考该如何善后的问题。
最后,他们找到的线索就只有那枚脚印。
通过技侦现场分析,可以确定那枚脚印是个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五,年龄四十五到五十岁之间的中年男人。
但忙活半天,只有这个线索,别的什么都没有。
回程路上,车内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蹭车的陆域试图活跃气氛:“好歹有一枚脚印,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得多。”
回应他的只有霍北修刚打的转向灯的嘀嘀声,没有线索的案子本来就很棘手,加上死者已经在河里漂流超过24小时。
“不是,你俩怎么回事?”陆域拍了拍驾驶位的椅背,“小周接触案子少,丧是有原因的,你一个十多年的老刑警,你丧什么?”
“你才老。”霍北修没情绪的回怼了句。
将车子拐了个弯儿才继续说:“齐宇说死者生前可能遭遇过性侵,她身上穿着衬衫短裙,这副装扮肯定不是去约会或者散步。”
“你是说她在下班回家路上遇害的?”
霍北修没有立即回答,周忱顺势接下话茬补充道:“也有可能是在上班时间里,或者加班过程中。”
陆域倒吸一口凉气,周忱明明是个刚毕业的愣头青,怎么会对这个社会抱有那么悲观的看法。
然而,在他开口前,霍北修认同的点头:“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车内沉默好久,陆域叹了口气:“我让人查查最近是否有人报过失踪,但如果死者是外来务工人员,一个人在遂城生活,那想要核实她的身份大概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结果事情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们刚回到市局就被告知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
“死者名叫吴雪,非遂城本地人,大学就在遂大念的,所以毕业后一直留在遂城发展,现在是遂城华安集团的总经理助理。”
顿了话,鞠轶继续说:“是她的同事兼好友宋苗报的人口失踪。”
市局刚把消息发到分局跟地区派出所,立马收到回复。
“宋苗正往市局赶,她说她有很重要的线索。”
陆域直觉不对劲,立即问:“什么线索?”
鞠轶:“具体没说,但听她的意思应该是有怀疑的对象。”
宋苗没到,法医的尸检报告还没出来,霍北修亲自到门外接今天的午饭加晚饭。
然后拎着假装在跟马优聊案情的周忱的后衣领,将人拽进他的办公室。
看着被关上门的办公室,闻着那股香得让人流口水的味儿,马优咬牙切齿地说:“霍队变了,变得重色轻友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保安的声音:“你们刑侦支队的外卖到了,快几个人出来拿。”
哦豁!
霍少爷这人够大方,新案子的头一天赏小的们吃顿好的。
办公室里——
周忱站在他身后整理被拽得有些凌乱的衣领,边说:“下回你能好好说话,别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