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夫人看着二人一脸懵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更是万分埋怨的狠狠瞪了文老侯爷一眼。
“如今太子和女将军的谣言和话本子盛行,你们竟能什么都不知道,这般安心。”
“我说夫人啊,我还以为是何事,原是此事,谣言又有何妨,既是谣言,便不足为惧。”
“可那是带着军功回京,自带光环和举国上下民心的将军,非一般常人。”
“谣言终究是谣言,和军功怎有关系!”
“那我且问你们,为何太子殿下心中明明是我姝儿,却始终未出来澄清此事?”
“这……”
文老夫人又叹了口气,看向了不远处的何将军。
“因为他虽是愣头青,但他极其聪明,深知若是此时说了,世人也不会信,不仅不会信,反而会指责他背信弃义,喜新厌旧,朝三暮四,更是会激起民愤,惹到众怒。”
“所以太子殿下是担心世人指责,才选择缄口不言的吗?”
“倒也不是,毛头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名声臭到了烂泥里去,也不会有多在意……”文老夫停顿片刻,说道,“他只是为了姝儿。”
“为了姝儿?”
“嗯!”文老夫人看着文氏,“自古以来,皇子和女将在那战场之上,互生情愫,终成佳偶,便是一桩极度符合民心的美谈,若是打破这个美谈,引得民生怨怼,你们觉得,世人的矛头,看似对准的是太子殿下,其实会是谁?”
“太子殿下聪明一世,却没想到在那战场之上,还是糊涂了一时。”
看着文老夫人忧思深重的眼眸,文氏终于恍然大悟。
若是如此,世人定会说颜云姝是那插足之人,魅惑了殿下。
但……
“可女儿觉得,既然二人婚事已定,澄不澄清,对于姝儿来说,并无区别。”
“不澄清,便代表婚事只是圣上钦定,何将军还有可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入宫为妃,此事留有了余地,世人便只会八卦几句,不会反应激烈,只认为太子和太子妃,也是情非所愿!”
文氏沉思片刻,说道,“便是澄清了,世人不解,世人愤怒,也不该将怒火撒给我姝儿。”
“柔儿,这世道本就是对女子不公,不论是男子做错了何事,最终受千夫所指的,总是女子,而那男子,却总是可以躲起来,藏的好好的,过一阵子,又是一条洗的清清白白的好汉。便是你和姝儿……”
文老夫人眉头紧锁,满脸无奈,“便是你和姝儿,因着那颜锋,不也担上了不该有的污名吗?”
文氏脸色一滞,是啊,世人都说她文氏,识人不清,咎由自取。
而姝儿呢,便时时处处都要背负着罪臣之子的骂名。
连如今这太子妃之位,还要面临着弹劾。
如此形势之下,若是太子殿下再因着何将军的事情,激起一波民愤,那不仅姝儿要被世人多加一份莫须有的指责,承受世人的愤怒,就是太子妃之位,恐怕都要被朝臣弹劾的更加厉害。
“所以,母亲是觉得,太子殿下此番故意拖延澄清之事,是为了保护姝儿?”
“嗯。”文老夫人扶了扶额,“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是太过自信,总觉得凭己之力,便可以替着所爱之人,对付全世界,却不知,和爱人并肩而立,互相坦诚,才是最好的相爱方式,也是最好的应对和还击方式。”
“那……”文氏看了一眼何将军。
“若是何将军也站出来说明此事原委呢?”
文老夫人轻笑一声,“且不说她心中是如何想,是否还有更大的野心,即便是没有,她站出来又如何,世人定会说她是被迫澄清,便更可怜了。”
文氏听言,认真的看了一眼何芷骁。
是个端庄英气的女子,可不知为何,见她第一眼时,便总觉得,她身上藏着什么。
并未有母亲身上的那种女将该有的威严和飒爽。
“所以,谣言定要在刚萌发的时候,便将它狠狠地拍死在原处,若是让它不小心生了根发了芽,便是贵为太子殿下,权倾朝野,都要陷入两难!”
文老夫人说着,朝着一旁充楞的文老侯爷,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夫君口中那什么都好的孩子,要如何处理此事。”
文老侯爷脸色比哭的还要难看。
“怎的又扯到了我这里。”
“就你!非要让姝儿淌这趟浑水,若是嫁于那刚刚袭爵的南安王爷许逸尘多好……”
“倒也没多好,那南安王爷总是要回灵秀城的,若是将姝儿嫁于他,跟着他走了,便是远嫁,夫人又该数落我了……”
“你!”文老夫人怒气冲冲的瞪着文老侯爷。
文老侯爷陪着笑脸,“如今这局面也不差啊,姝儿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可以护着她,还有那许景槐,岂能有任何事可以难倒他?我们且安心等着便是。”
“嗯,你且一人安心就好!”
“哎呀夫人……”
……
不知此处已经就他们之间的事情,讨论了个底朝天的许景槐。
正带着颜云姝,出了天香楼的大门,坐上马车。
马车上,颜云姝掀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