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一字一字,威严有力,咬牙切齿的从皇上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静妃惨白的脸上,满是凄凉不甘。
天选之人,竟被一群蝼蚁摆布。
曾经被摆布的,明明是他们。
如今,却因为许景槐的突然搅局,她成为了蝼蚁。
呵……许景槐!你果真有如此厉害吗?
她不信。
既然死期已临,她也无力回天,不妨再赌上最后一把。
为了烨儿,也为了心中的不甘。
想到这里。
静妃目光变得凌冽,她手心猛地收紧,接着便将自己这些年积攒来的道具,全数捏爆,扔的殿堂里四面八方均是。
最终,那些五花八门的道具全数砸在了许景槐的身上。
许景槐瞳孔骤然变大。
静妃看着他,冷笑不止。
原来有用,原来这天道都要让几分的人,若是她抵上性命,拿出全数气运和道具,还是能被伤到。
可伤到了什么地步呢?
她要看看,她倒要看看。
她抽空了所有的精力,气运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却依然侧着脸,一双眼,死死的看着许景槐的变化。
看到许景槐脸上的震惊,还有那就快要吐出来的鲜血。
和快要支撑不住的模样。
坚持着不闭眼,还想要看到最后。
突然,许景槐的手中剑,如同寒冷彻骨的冰凌,朝着她扑面而来。
她嘴角的冷笑凝住,不敢相信的看着许景槐,接着一阵剧痛传来。
眼前一黑……
静妃死了。
死在许景槐的剑下。
可同样的,许景槐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谁也不知道,二皇子殿下许景槐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静妃死后,许景槐便陷入了昏迷。
数小时昏迷之时,还时不时的说些胡话。
为此,皇上皇后心急如焚。
当晚,他们以谋逆之罪处置完静妃和静妃一族后,便一边严控大皇子许景烨的行踪,一边则寻了借口,封锁了许景槐昏迷的消息。
为了让这消息封锁的滴水不漏,更是将在场所有宫女侍卫,全数派到了许景槐的景阳宫,均一步不可离开。
至于许景槐这突如其来的病情。
皇上自然是想到皇后之前的症状,似乎和此一模一样,便第一时间将林澜风林太医,连夜派来给许景槐诊治。
然而林太医来了景阳宫,见到了脸色苍白,满脸冷汗的许景槐之时。
还是看到了细微的差别。
皇后之症状,是单纯的四肢冰冷,昏迷不醒。
可二殿下,却仿佛陷入了梦魇。
除了四肢冰冷,昏迷不醒外,还经脉混乱,较之皇后当初又要乱上好几倍,似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可他几番按捏,观察,以及推断来看。
又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内伤。
这让林太医百思不得其解。
可眼下二殿下症状不断加剧,容不得他多做思索。
只能暂且先按照先前用来医治皇后的方子吩咐宫女们煎药,又配合着药方,开始在二殿下的手心施针。
一步一步,丝毫不敢有任何错漏。
待到这一番医治结束后。
许景槐四肢冰冷,冷汗不止的症状有所缓解。
可那昏迷不醒,经脉混乱的症状却依然如初,这让林太医不知所措,只能又依照着两个症状开了别的药方。
只是汤药下去后,还是没有效果。
林太医慌了。
皇上和皇后也慌了。
景阳宫里。
皇后不眠不休守着许景槐。
次日一早,皇上推掉了早朝,依然守在景阳宫,连那待批的奏折,也让内侍一个不落,全部搬来了景阳宫。
二人均寸步不离的守着许景槐。
焦灼不安,忧心忡忡,不过一夜之间,便急的生出白发。
景阳宫,许景槐的寝殿内。
氛围沉重,空气胶着。
林太医满头大汗,终是束手无策。
他惶恐跪地,绝望又自责“臣,臣无能……”
皇上眉头紧拧,心如刀锥。
“林太医,若是朕的二皇子无法醒来,你知道天泽国,即将要面临什么!”
皇上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将林太医从头浇到了脚。
面临什么?
二殿下若是无事,顶多只是皇子之间的皇位之争。
可若是二殿下一直昏迷不醒,消息迟早要飞出宫外,再且不提皇上并无传位大殿下的可能,即便是有这个可能,那大殿下如今又是罪妃之子,天泽有律,罪妃之子不可继位。
皇家便再无合理合法皇位继承者。
如此,各大世家的公子,皇族分支的王爷世子,均能觊觎皇位,怎能不蠢蠢欲动,纷纷揭竿而起,搅弄时局?
更遑论那寒沙国,从来都对天泽虎视眈眈,也绝不会放过天泽任何一个动乱的机会。
恐怕到时候,整个天泽均将陷入连绵不尽的战火。
杀戮,流血,掠夺,流离失所,血肉横飞……
他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