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甚至在打完之后还有些站立不稳。
赖母瞧见,连忙过去搀扶住了他,还小心翼翼地帮他顺气?。
而这?一巴掌自?然也在赖宝瑜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红印,浓重的血腥气?息充斥在她口中,但?她始终一言未发。
她知道,向来懦弱不堪的父亲,也就只有在自?己?面前时,才能稍稍找回来他那可笑?的尊严。
而边上的赖宝松还在谩骂嘲讽着,说这?一切都是赖宝瑜的过错,“我原本就觉得娶江奉容这?事很是不靠谱,若不是阿姐说这?事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定是出不了什么岔子的,让我只安生的将人娶回来就是,我定是不愿意的,我还想着这?算是为?咱们赖家做的牺牲呢!”
“成婚的事情始终都是阿姐在操持的,偏偏连新房这?样重要?的地方都不曾遣人盯住了,竟是让这?房子起了这?样一场大火,让那江奉容活活被烧死了,也害得我们落到这?步田地……”
说到此处,又是沉沉地叹气?。
赖父见赖宝瑜始终沉默不言,心下火气?反而更大,恨恨道:“你还与她说这?些做什么,她这?个没良心的,只顾着自?己?攀附皇后,哪里还顾得上我们死活?”
赖钦这?话的意思不仅是将赖家如今所遭受的一切尽数怪罪在了赖宝瑜身上,甚至还说赖宝瑜是想攀附谢皇后,所以才一力促成赖宝松与江奉容的婚事。
依着他这?般说法,赖宝瑜竟是个不折不扣的自?私自?利之人了。
旁的赖宝瑜都忍耐了下来,可听得他说出这?种话,赖宝瑜实?在觉得可笑?至极。
她这?些时日?以来,做的哪一桩事不是为?了谢家考虑?明?明?是一切根源的赖钦却依旧高高在上地指责着她。
但?却也只轻笑?一声道:“没关系,父亲,等你死了之后,若是有机会,我还是会为?你送葬的。”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在场之人都尽数变了脸色。
没人想到向来对赖钦极为?尊重的赖宝瑜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言来。
赖钦更是气?得胡子发颤,“你……你说什么?”
赖宝瑜抬眼看?向眼前人,唇边的弧度却不曾放下,她一字一句道:“楚国的律法,父亲在朝为?官,应当?比我了解许多才是,既是犯下了贪墨之罪,那可是砍头?的罪行,我和母亲会被充作奴婢,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阿弟能应当?是个流放之刑,能不能活下来,也是得看?自?己?本事。”
“唯有父亲,只有死路一条了呢!所以即便父亲现在对我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我都会原谅父亲,毕竟父亲,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说罢,她竟是如同?疯了一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而赖钦这?下却当?真是脸色惨白地瘫软了下去,因为?他很是清楚赖宝瑜所言是没有错的,楚国的律法当?真是如此。
一时之间,赖母一边搀扶着赖钦,可眼泪也禁不住的落下来,而赖宝松更是个全然指望不住的,听到自?己?将会被判处流放之刑,早已是吓得六神无主。
如此,赖宝瑜的耳边终于是清净了下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羽林军终于是将整个赖家里外都尽数搜查遍了,不论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是金银珠宝珠钗首饰都被尽数放在了院子中央,毫无疑问?,现在这?些东西应当?都被算作了罪证。
搜查完了之后,那些羽林军将东西尽数带走的同?时,也没忘记将赖家的这?些人也一道带走。
虽然他们现下只是被关押进了监牢之中,但?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定然不会太好。
而赖钦早已因为?赖宝瑜的那些话语瘫软在地,这?会儿甚至是被那些个羽林军架着离开的。
赖家被抄家清算之事闹得轰轰烈烈,听闻了此事的人都是不免唏嘘感慨,真是不曾想到这?赖钦只是个微末小官,瞧着也是个老实?之人,但?背地里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些传闻毫无疑问?都是指责赖钦的,百姓们对于这?样的贪官污吏向来是最为?厌恶的,不过赖钦也没机会去在意这?些百姓的指指点点了。
因为?才不过两日?,对于赖家的判决就已经下来了。
正如赖宝瑜所言,她与赖母被送入宫中浣衣局,一辈子都得为?奴作婢,而赖宝松则是流放奉南,据说那奉南是个苦寒之地,前往那处的路上山匪强盗横行也就罢了,即便侥幸逃过这?一劫,后边临近奉南之事,又有毒雾瘴气?,赖宝松不过是个在上京养尊处优的纨绔子,想来是不可能熬得过去的。
而赖钦,却是直接判了处斩,这?当?真是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旨意传到了监牢之中,得知了自?己?结局的几人,除却赖宝瑜这?个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之外,其余一个个都仿佛天已经塌了。
等传旨意的公公走了之后,更是禁不住悲恸大哭,一时之间连向来冷清的监牢都多了几分?热闹的声响。
这?一桩贪墨案原本其实?与江家是无论如何也扯不上关系的,但?是谢行玉既然起了报复的心思,自?然是不肯就这?样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