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过不牢靠了,阿容这孩子也实在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这样丢了性命,其实原来?本宫也还给她物色了其他的几个人选,只是想着赖家有把柄落在手中,到底是更好拿捏一些,却不想竟是闹得这样难看。”
江奉容因为她的安排活活被?火烧死,可她只道了句“可惜”,而后便依旧在分析着其中利弊。
甚至片刻之后,她还道:“其实这样也好,往后,便也再?不用担心她与咱们谢家扯上关系,一了百了,行玉你也更是应当要向前?看,你这样的身份地位,又有功绩在身,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不是容易的事儿?虽然阿嫣那桩事闹得难看,可再?过段时间风声?过去,多得是世家贵女?愿意嫁到谢家来?……”
谢皇后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只让谢行玉心中更是怒火难当。
明?明?是他视若珍宝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而罪魁祸首却还是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甚至与他说,死了也好。
“够了!”他克制不住地打断了谢皇后的话,“阿容因为姑母的安排而丢了性命,难道姑母心里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听得谢行玉这语气里的质问,谢皇后的神色也不由沉了下来?。
她毕竟是谢行玉的长辈,从小至大,谢行玉从来?不曾与她这样说过话。
如今为了一个女?子,竟是这般质问她?
谢皇后冷哼一声?道:“愧疚,本宫为何要愧疚,本宫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手上沾染的鲜血难道还少了,就因为死了一个人本宫就日日烧香拜佛祈求原谅,那本宫这个皇后岂不是成了笑话!”
又道:“本宫知道你心里还有那江奉容,如今她丢了性命,你心里便更是难以承受,确实,若非本宫安排了她与赖宝松的那一桩婚事,她不至于丢了性命,本宫便是害死她的元凶,可哪有如何,你如今来?永祥宫,难道是想杀了本宫为她报仇吗?”
谢行玉面上惨白?一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即便知晓谢皇后是害死江奉容的真正凶手,他也绝不可能对谢皇后动手的。
无论是因为谢皇后是他的姑母,还是因为谢家,他都断然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至于他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恐怕没法说出个答案来?。
难道就只是为了问谢皇后一句,为何要这样做吗?
可她为何要做此?安排,谢行玉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见谢行玉沉默下来?,谢皇后也缓和了语气,就仿佛在哄着一个年?纪还小的孩子一般,道:“现在阿容才?出了事情,行玉,你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姑母也理解你今日所为有些失去了理智,自然,若你还是气不过,你可以去深究江家,赖家的过错,只要不太过火,这些都是由着你自己来?的,只是行玉,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也是经历了这样多事情的人,有些道理,姑母想,你心里应当明?白?的。”
她的意思很?是简单,谢行玉可以因为江奉容的死对江家动手,对赖家动手,但却绝不能因为这一桩事而将?矛头对准她。
因为他们都是谢家的人,早已?死死绑在了一起,若是当真斗起来?,就什么都没了。
谢行玉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了,连带着心头那些怒火都被?尽数压了下来?,只是在转身出了永祥宫时,心里不免觉得有些悲哀。
悲哀他好似什么也做不了。
出了永祥宫之后,他少见地在宫道上遇见了隋止。
他浑浑噩噩地向隋止行了一礼,而后麻木地一步步远去。
隋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却听身边赵献笑着道:“瞧这谢将?军的样子,简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隋止看了赵献一眼,道:“慎言。”
赵献这才?连忙闭了嘴。
***
江奉容在周家安生地睡了一夜。
虽然是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但这却是她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睡得这样好。
在江家的时候她被?周氏关在了观荷院里,连即将?要发生什么都无法知晓,后边得知了周氏竟然要将?她嫁给赖宝松,就更是日夜不安,一直在想到底应当如何应对。
而到了如今,她终于算是逃了出来?。
只是临近天亮的时候,她却做了一场旧梦。
梦见的是她年?幼时的景象,也看见了在她记忆中早已?变得模糊不清的小院,院子里的秋千还在,那几棵桂花树也开得正好,一切都是那样安详。
明?明?应当是一副极为美好的景象,可江奉容醒来?时,枕边却是湿漉漉地一片。
她好久不曾梦见过从前?的事情,还以为早已?将?过去的所有一切都忘得干净。
原来?是没有的,那些事情只是藏在了她记忆中最深的地方。
她起身之后芸青推门进?来?伺候她起身,笑着道:“小姐怎么不多休息会,我瞧着外间那几个下人连干活都尽可能放轻了手脚,就是担心惊扰了小姐呢。”
江奉容闻言有些意外,“倒是难为他们了。”
又道:“今日应当要去拜访一下周大人与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