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与芸青年龄相仿的婢子。
她一直守在这新房中,想来是赖家人特意做的安排。
等那喜婆走了,江奉容便索性将盖头取了下来,那婢子瞧见这般景象,迟疑了片刻道:“少夫人,这怕是不合规矩。”
按照规矩,江奉容确实是不应当在这个时候取下盖头,而是应当等到赖宝松进来,由?他亲手?将盖头挑下。
但江奉容却并不与她多作解释,只是道:“你是这赖府的下人吧?”
那婢子应道:“是。”
江奉容点点头,直接便吩咐道:“一整日都没?吃过东西了,你去帮我拿些?吃食过来吧。”
那婢子闻言一愣,“这……”
赖家的人大约是吩咐过让她一直守在房中,所以此?时她才不敢应下。
但江奉容却一改往日好说话的模样,皱眉道:“怎么?我今日才嫁进你们赖家来,便算不得你的主子了么,吩咐你去拿点东西都吩咐不得?”
婢子闻言慌忙跪倒在地,解释道:“不是奴婢不愿意,只是……只是小姐吩咐了,说是让奴婢留在新房中,片刻不能离开,所以奴婢才……”
江奉容嫁入赖府的缘由?,甚至连带着?江奉容的身份,赖宝瑜姐弟都不会?随意透露出去。
特别是赖宝瑜,以她的心思,是绝对想得明白倘若此?时知晓的人太多,到底意味着?什么的。
所以眼前这婢子自然是不知晓江奉容与赖宝松这桩婚事到底意味着?什么,更是不知晓赖宝瑜让她留在这新房中意味着?什么。
如此?,便是给?了江奉容机会?。
芸青神色不耐地看向跪在地上那婢子,道:“你这丫头倒个没?脑子的,也不仔细想想我家小姐嫁过来了,可就是赖家的夫人了,往后可是要管家的,那赖小姐便是再?如何厉害,总还是要嫁去别家,那到时候你得罪了我家小姐,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那婢子听得这话,脸色又是变了变。
显然,芸青这话已?是说得她心下越发迟疑。
原本这话便是不曾说错的。
在如今的赖家,赖宝瑜确实是能管家的人,但往后她总是要成?婚的,成?了婚之后,这赖家后宅之中的事,可不就尽数落到江奉容这个少夫人手?中了。
见那婢子迟疑,芸青又缓和了语气道:“如今我家小姐只不过是饿了想吃点东西罢了,你跑一趟厨房亦是用不了太久,想来即便赖小姐知晓了,也定会?理?解的。”
如此?,便是好坏话都说了一通。
那婢子也终于是应下,道:“那……奴婢这就去厨房看看。”
等江奉容点了头之后,她才快步退了出去。
等这婢子离开,江奉容和芸青对视了一眼,而后很快各自开始忙碌起?来,江奉容动作利索地将那件火红的嫁衣褪了下来,里边是提前穿好的江家下人服制。
虽然是江家的下人服制,但瞧着?与其实与赖家的下人服制并未有太大差别,加之天色渐暗,一片混乱中更是难以瞧出异样来。
而芸青也动作极快地帮着?江奉容将她发髻上的簪钗尽数摘了下来,又将散下来的乌发简单挽作婢女发式,上边簪上两根不起?眼的流苏簪子以作固定。
如此?,方?才那极为惹眼的新娘却已?经变作一个赖府中全?然不起?眼的婢子了。
做完这些?事,江奉容上前端起?一盏燃得正好的红烛,用那红烛点燃了床榻边的红色帐子。火苗沾上了易燃的物件,不过顷刻之间便顺着?那帐子蔓延开来。
江奉容用那红烛在新房中点了好几处火,眼见那火势已?经渐渐烧起?来了了,她才将手?中的红烛往里边一扔,才与芸青两人一道跑了出来。
一边往外边跑,还一边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府中起?火原本就是大事,江奉容与芸青只喊了几嗓子,这事便已?经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如此?局势越发混乱,二人也越能有逃离此?处的机会?。
众人瞧见府中有处起?了浓烟,火势还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心下也不免慌乱起?来。
而赖宝瑜抬眼见正是府中新房起?了火,面色自然难看,眼看家中奴仆大多都已?经跑去救火,只得匆忙赶往新房所在。
只是那处火势太旺,距离起?火也并未过去太久,而此?时连着?新房的那一片都已?经被烧作了灰烬。
如今正值夏日,上京本就干燥,一点火星子遇上易燃的物件都可能起?火,更别说江奉容还特意用那红烛将新房中好几处易燃的所在点燃。
如今这火势随风越来越大,自然不是情意可扑灭的。
赖宝瑜赶至新房外边时,瞧见的便是这般模样,她只得将进进出出拿些?拎着?水桶的小厮拦下,开口便问:“可见着?里面的新娘子了?”
那些?个被拦下来的下人皆是诚惶诚恐地摇了摇头,“奴才来时便见火势已?起?,不曾瞧见里边有什么人。”
接连问了好几人,也不曾给?出个答复来,赖宝瑜心里发沉,但却又总觉得此?时没?有那么简单。
正在这时,她抬眼瞧见一个拎着?食篮的婢子站立在几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