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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晓的暗河里。

她想杀了他,想把之前所经受的一切暴力加于他。

她又问了一遍:“是你做的,对不对?”

“是。”

他从容又冷静地坦承。

“是我向你父亲提出的建议。这是一个威慑,就像我的母亲对西里斯那样。”

雷古勒斯没有试图把过错推给那一抔永远沉默的骨灰——即使他知道,在这句话之后,他在她眼中,和一抔骨灰也没有本质区别了。

“……这就是在排除了和你有关的一切嫌疑后,你才来找我的原因?”

“是。”

凯瑟琳闭上眼睛。

遗嘱内容很短,资产已经经过清算,她的名字就在里面,只有一个条件。这听起来荒唐无比,细想又缜密无比。

第一,遗嘱生效时,她已经成年,不需要给她留必须留给未成年巫师的一部分。她瞬间想到另一件事:沃尔布加用遗嘱威慑西里斯的时候,也是他刚成年的时候。

第二,附条件遗嘱受巫师法保护。结婚的条件内容合法,还很常见,威森加摩绝不会驳回。

第三,这笔钱现在在古灵阁手上。古灵阁像叼着肉的狐狸,宁肯自己一口吞下,也绝不会让她以任何不合法的手段带走一根毫毛。那笔钱在古灵阁手上待得越久,带来的利润越多。

——但威胁建立与否的根本在于,她有西里斯那样的勇气和无畏,放弃这笔遗产吗?她真的很在乎这笔之前从未在意过的钱吗?

雷古勒斯也知道这一点至关重要:她是个怎样的人?她有着怎样的决心?她是否有可能走上另一个极端?……他每夜思考,都无从得知,导致他脑中对下一步的落处永远游移不定。但他走出了这步棋,就势必假设通往成功唯有一条路——就是他选择的这一条路。

别让我的生命里出现第二个西里斯式的灵魂,我黑暗的主人,别让我在光荣之外满盘皆输。

“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她停顿几秒,继续说道。

“我在想一个梦中常常出现的地方……因为某种诅咒,被关在一个无人的洞穴里,落入一条没有水的暗河,被无数阴尸的爪子撕成碎片。”

他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也开始想象出现在她梦中的场景——那会是个美好的死亡地。

他问得有些奇怪:“如果你在一旁,你会做什么?”

她很肯定:“我会把你的一捧血液溶进水中,头也不回地离开。”再找来所有媒体报纸,宣布她成了寡妇,急需招募新男友。

他长舒一口气:“谢谢……这几天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他等待她用那双望向别人时,总含情脉脉的双眼望向他。片刻后,她抬头了,眼底漆黑一片。他几乎迷失漆黑中。

“……我需要回一趟巴黎,把我父亲带回故土。”像镜面反射,她用和他相同的眼神,那种充满等待的眼睛凝视着他,“我只是告知你这一行程,并不在乎你在想什么,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

他没有立刻回答。

她勾了勾嘴角,声音里有发酵谷物的气味,如火焰般呛人。

“你是怕我一去不复返吗?”

“现在并不适合长途旅行。”

凯瑟琳笑了笑:她的猜测是对的,他害怕了。

她知道他在害怕,他比所有人都缺少自信——或许因为他并不稳操胜券。她回想过从前和他的每次见面,守口如瓶得像一块无字碑,就连色彩也未从他眼中显露,以至于她从未提起警惕。

直到古灵阁寄来遗嘱的这一刻,他最后一张底牌才被揭开。

反过来想,他一定是位优秀的大脑封闭家。

“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把手中的信揉成一团,酒杯翻倒,小麦酿制的大雨倾盆而下,打湿了羊皮纸和空气。她拾起父亲的最后一封信,扔进壁炉,当作火引子。

在欢快的爆破声和火花四溅中,她托着下巴,侧脸看向他,陈述得极其缓慢。

“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有什么好害怕的呢?猎物已经落入你的陷阱了。”

他最终让步:“无论你何时返程,请致信于我,凯瑟琳·坎贝尔小姐。”

……

在她消失在英国的那段日子里,小巴蒂·克劳奇无数次陪雷古勒斯熬到深夜。

他察觉出眼前这个奋笔疾书的巫师,并不是真心热爱狼人进化史或北欧神话,他只是借这些能把大脑撑满的文字来逃避现实,逃避他做过的一个蠢透了的决定。

“你怎么能同意她回去呢?”小巴蒂终于忍不住打断对方,而雷古勒斯也正好想扔掉手中的霍格沃茨校史,“你隐藏了两三年、谋划了快一年,将军只差一步时,你放她走了……我真不愿意承认这是你的决定。”

“也许时间会证明我错了,但我不会后悔这个赌局,就像你之前告诉我的,她永远不会被一纸遗嘱或我的思想束缚,”他眼中暗了暗,声音未变,“要留下她,就必须放手让她离开。”

一个月后,雷古勒斯面对这场胜率虚薄的豪赌结局,翻开最后一张牌——他赢了。

……

从伦敦到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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