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头靠的很近,盯着手机屏幕。
元蓝山激动的指着屏幕:“停。”
周知墨按了暂停,画面上出现一个大花圈。
那人上楼的时候已经打开了花圈,白色的大花圈,整个将他挡住了,监控根本看不到人。
放下花圈离开的时候,也只能看到一个穿着大布偶,带着头套的人下楼。
元蓝山看着屏幕:“这个人是有备而来,什么都看不到。”
“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不知道。”
他问周知墨:“楼下的监控正常用着吗?”
周知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摄像头:“这监控设备都是好些年前的了,这么远,还有这些树遮挡着。”
“那个人既然要伪装,那就一定不会让那些摄像头拍到他的。”
果然,和周知墨预想的一样。
他们二人去了物业站,找了保安看监控。
单元门开了,却没有拍到有人出来。因为绿化带太高了,那人应该是猫着腰出来的。
然后弯腰一路不知道走到哪里,再从哪儿出去了。
小区里的监控并不完善,摄像头也不够用,有很多死角的位置。
两人只好无奈的就此作罢。
周知墨问保安:“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小区打听什么?”
“比如说问小区里都住了些什么人?在哪里上班之类的?”
保安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的。”
“你知道,我一直在这里,没有看到人来打问什么。”
其他保安是轮班的,这个保安家里也没什么人了。
就他一个,也没地方住,就在这里干了很多年了,白天上班在物业站,晚上休息就在隔壁一间小房子。
他就像是小区大门口的二十四小时人机。
离开保安室,两人商量着,接下来去哪里找线索。
元蓝山说:“不如你找一下周围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物。”
“走吧,现在去。”
元蓝山拉着周知墨上车,走了一段路。
周知墨对他说:“花圈和鲜花,我看了,是新的。”
“县城里能买到这东西的,也没多少家。”
“这样,你送我回单位上一趟。”
“我把东西拿去单位,明天拿着照片,出去找一找那些店铺问问。”
元蓝山听他的,送他去单位。
路上,元蓝山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最近在办什么大案子?”
周知墨没说话,扒拉着自己的手指。
元蓝山握着方向盘,缓缓向前:“我知道你的工作性质,要保密,不能随便说出去。”
“可是,今天家门口的这些东西,你能说是巧合吗?”
“你觉得干这事的人,不是为了给你提个醒吗?”
“那些人这是在给你递话,他们是在告诉你,他们知道的你的底细。”
“如果你继续走下去,他们不一定能动你,但是,你的家人,可能会出现意外。”
“知墨,你自己是做警察的。”
“你比我太清楚了,每年,甚至是每天,都有多少看似意外的事件发生。”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不是在查那些倒卖文物的事情?”
“你不说也没关系,就当我自说自话吧。”
“你也不算违规泄密。”
“我不反对你坚持理想,只是想告诉你,有时候,迂回取胜,才是最合适的办法。”
“你要的无非就是一个结果。”
“倒卖文物这种事情,你可以徐徐图之,等搞清楚背后的关系,再筹谋。”
周知墨双手抱着自己后脑勺,微微仰头看着前方的路灯。
他悠悠的说:“我知道。”
“可能真的是我太心急了。”
“我想,你说的对,我是应该先放放。”
元蓝山说:“其实,你心里一定也怀疑过吧。”
“能明目张胆经营那么大的地方,背后绝不是区区一个商人能顶得住的。”
“那些人背后的利益,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有人不想让你再继续巴拉下去。”
“毕竟,你这几年,不停的破获旧案。”
“加上你还接连不断的顶撞领导人物,拉高官下马。”
“都在传,一旦被你盯上的案子,就没有破不了的。”
“你想,现在被你发现苗头,不论背后是什么人,那些人都会想在现在,就掐灭那点火苗。”
“不想让你一把熊熊烈火,最后烧死他们。”
元蓝山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你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抵挡得住千军万马吗?”
“不筹谋稳当,自己到时候,先被人挑下来了。”
“看你还怎么查案子。”
周知墨忍不住笑了:“不是还有你吗?”
元蓝山板着脸:“你打住啊。”
“我就是一个正经生意人,你可别高看我了。”
周知墨笑着看着他:“你会一直捞我的。”
元蓝山无奈的笑了:“你就是那个一直闯祸的苏轼,有恃无恐。”
周知墨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