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墨放下勺子:“说。”
梁一诺在那头告诉他:“又发现一具尸骨。”
周知墨顿时觉得,面前的豆腐脑和包子都不香了,他起身往外走去:“发定位,我来找你。”
周知墨和梁一诺汇合后,梁一诺开着车前往案发地。
目视前方,不慌不忙的给周知墨汇报着情况:“还是在那个包工头的楼盘发现的。”
“不过,这次是另一个工地。”
前方有行人,梁一诺停下了,没再继续说。
周知墨问他:“还是挖地基发现的?”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梁一诺回答:“那倒不是。”
“这次是工地看材料的大爷发现的,他养了一条土狗,在土里刨出来的尸骨。”
“天一亮,老头看到狗叼回来的骨头,不像是猪骨头,吓得赶紧报警了。”
梁一诺摇头叹气:“哎,不知道又是什么情况。”
周知墨沉声道:“别长声短叹,去看了就知道了。”
梁一诺笑了:“是,师父,咱们这行,不要叹气。”
“我要做硬汉。”
很快到了现场,收尾工程了,只有三三两两一些工人在施工。
周知墨看着地上蓝色布上放的骨头,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
从业十几年了,哪里像这样,接二连三的和命案打交道过,这会儿似乎头顶的天都低了。
梁一诺在他耳边低声说:“师父,看样子,要下雨了。”
很快,法医蹲在地上摆好了骨架,对大家说道:“这具尸骨,缺少右腿和左胳膊。”
“和上次的正好相反。”
周知墨双手插在腰间,微微皱着眉头,他也看到了地上的骨架。
梁一诺问:“是不是一个人作案的?”
“要不怎么会那么巧,都缺胳膊少腿的。”
“总不能他们都是残疾人吧?”
法医轻轻摇头:“不是残疾人,至少他们生前,腿都是正常行走的。”
“这具尸骨,初步判断,是身高一米六的中年女性,有过生育。”
梁一诺疑惑的问法医:“就剩下这些骨头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残疾人?”
法医面无表情的回答:“如果腿是残疾,失去了一边的下肢,行走时候必须借助外力。”
“长此以往,人的整体骨架,都会变形。”
梁一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是这样啊。”
他笑着朝法医竖起大拇指:“厉害。”
身边同事低声提醒他:“注意你的表情,严肃点。”
“小心有心人拍照,看图说话,说不清了。”
梁一诺急忙收敛了笑容,一脸认真的环顾四周。
一阵风起,树上的叶子刮得哗啦啦作响,梁一诺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见大家都认真严肃的站着,他微微往旁边挪了点,靠近同事小声嘀咕:“你有没有觉得,有点阴森啊?”
同事听闻,手握拳抵在嘴角,轻咳两声:“别胡说。”
梁一诺急忙解释:“真的,这还没到秋天,我脖子后面都是凉风。”
同事低声说:“没事少出去鬼混,年纪轻轻,阳气不足了吧?”
梁一诺急了:“你别造谣啊,我没有。”
周知墨回头看他一眼:“干什么呢?”
“收拾,回去开会。”
现场工作结束了,大家收队回去了。
会议室里,周知墨让大家一起讨论一下案情,说说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梁一诺靠着椅子后背,耷拉着肩膀不说话。
旁边坐的小张转过头打量着他:“出个现场,回来咋丢魂了一样?”
梁一诺无精打采,撇撇嘴:“瘆得慌!”
小张笑了:“这才哪到哪儿啊,你要慢慢适应。”
周知墨扣了扣桌子:“你俩嘀咕什么呢?”
小张笑着回答:“老大,这小子估计是吓着了,回来就跟丢了魂一样。”
“平时哪儿都有他,精神抖擞,打了鸡血一样闹腾个不停。”
小张朝梁一诺努努嘴:“大家几时见过他这副模样啊,霜打了一样。”
大家都笑了,调侃着梁一诺:“出个现场,你至于吗?”
“这都是骨头,有的现场是人死后几天,苍蝇虫子飞起来那种。地上流的脏兮兮,无处下脚……”
外地调过来的同事说:“那个味道,我现在都恶心……”
说着,他已经开始有反应了,急忙灌了一大口水下去压惊。
周知墨看着梁一诺问:“你怎么回事?”
一脸不信的问他:“总不能是真被吓住了吧?”
梁一诺为难的看着大家,低声说:“我就觉得站那儿,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会不会是冤死的人,看咱们去了,想要伸冤?”
周知墨拿起手边的笔记本敲过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是人民警察,办案讲证据,不是让你臆想。”
“电视剧看多了吧?”
“都找找线索,争取早日破案。”
“两个案子,看能不能并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