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小城里已经热的像个蒸笼,奔跑的孩子们,小脸蛋红扑扑的。
路边碧绿的树叶,遮挡出了一片阴凉,环卫工人坐在树下,靠着树干,拿着草帽不停地扇风。
周知墨坐在办公室里,浑身不自在,他想出去透口气。
他又独自去了洛清河边,站在河堤上,双手扶着石栏杆,看着滚滚的河水,陷入了沉思……
清早,办公室电话里突兀的响起来:“快来人啊,河里好像死人了。”
接到报警电话,周知墨带着队员,火速赶往现场。
刚到这里,就过来一个卷发中年妇女:“你们可来了,快看,就在这外面。”
他们一行人跟着她过去,站在河堤上,扒着栏杆,探出头去,就看到外面沙滩上趴着一个人。
周知墨问站在旁边的梁一诺:“能下去吗?”
梁一诺看了看:“老大,这有十五米高了,没有抓手,下不去。”
“你等着,我去拿绳子。”
说着,他就向停车位置跑去。
很快,梁一诺回来了,把绳子绑在石栏杆上,他和另外一名警员,依次攀着绳子下去了。
落地后,梁一诺轻轻地站稳,随即观察了四周。
松软的沙子上没有足迹,也没有其他痕迹。
他示意同事,两人继续向前靠近。
先拍完照,两人戴上手套。梁一诺伸手,轻轻在那人脖子上探了探:“凉了。”
他站起来抬头看着堤坝上,对周知墨说:“老大,没气了。”
周知墨皱着眉头吩咐道:“打电话通知法医吧。”
他沿路走去,寻找能下去的路线,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一块缺水的沙滩紧靠着堤岸,和河水之间有一大片绿草地,长得很茂盛,无路可去。
很快,法医苏如意就到了。
周知墨只好用绳索绑在她身上,和她一起慢慢滑下去。
落地后,苏如意就戴上口罩和手套,各个角度拍照后。她蹲下来,和梁一诺一起,把那人翻了个身。
“死者男性,30岁左右,身高1.68米,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晚11点至12点。”
“面部在水里浸泡时间过长,窒息死亡后,已经肿胀变形了。”
梁一诺听完苏如意的话,惊讶的问道:“这人是淹死的吗?”
看着面前那只有脸盘大的一汪水,梁一诺难以置信,这能淹死人,还是一个年轻男人。
梁一诺第一反应,这一定是他杀案!
就算没有其他人出现的痕迹,也可能是他杀。
梁一诺问苏如意:“会不会是在别的地方淹死了,抛尸在这里?”
苏如意否定了他的猜想:“根据死者的面部肿胀情况,还有尸僵姿势判断,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至于是不是他杀,就需要好好调查了。”
苏如意站起来:“好了,把人吊上去吧。”
“回所里,再细细查看。”
梁一诺和同事一起,把尸体搬起来,做了简单保护,喊着上面的同事,拉了上去。
回到所里,周知墨就吩咐下去:“尽量比对,查找死者的信息。”
“查到后,尽快联系家属来。”
在联系到家属之前,尸体被存放在殡仪馆里,暂时不能解剖。
苏如意又仔细检查了一次,告诉周知墨:“周所,死者是溺水窒息而亡,没有挣扎。”
“死者被发现的地方,就是案发第一现场。”
周知墨点头,摸着鼻尖在思索:“我已经安排人封锁了案发现场。”
小城一向很太平,炎热的天气里,突然出现这样的命案,让周知墨整个人都很烦躁。
树叶间此起彼伏的蝉鸣,惹得周知墨更是心烦意乱。
站在河堤边的周知墨,仔细观察着附近的情况。
长长的河堤,外侧是栏杆,外面是洛清河;内侧是三层楼的老式楼房。
根据数据库里的信息比对,死者的身份出来了:杨晨林,30岁,本地人士,家在双龙村。
周知墨得到消息后,吩咐警员:“现在联系乡镇府,通知他们找到家属。”
“让家属来认领。”
吩咐完,周知墨又赶回了办公室。
他刚才仔细看过了,出事的地方,正好是个监控盲区,没有完整的监控录像,记录发生的一切。
家属来的很快,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在三十多岁男人的陪伴下,走进了大厅。
夫妇二人年纪不大,却头发花白一片。
男人自报家门:“我叫杨晨喜,这是我爸妈。”
“我们接到村上电话,说是我弟弟杨晨林出事了,让我们来一趟。”
他问警察:“我弟弟做什么事了?”
接待的警察领着他们进了办公室,招呼他们坐下,这才告诉他们:“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
“早上,我们接到报警,去现场的时候,杨晨林已经去世了。”
夫妇二人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杨晨喜急忙伸手搀扶着。
杨晨喜的母亲哭得说不出话来,他父亲颤薇薇的问警察:“我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