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思忖,她自方向盘挪下一只手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学到能弹奏野蜂飞舞的地步呢!我可不认识什么钢琴家能够介绍给你。钢琴弹唱,这个对你来说——简单!”
“我当然有自知之明,明白钢琴不练个十几二十年,是不会有什么成就的。”
“素素啊,我先给伱在沪上找一家靠谱的琴行?”
“嗯。”
茹姐打趣着问:“先说好,钢琴老师要男的还是女的?”
林有容闻听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胎噪声响。
这话顿时让她撇头看向茹姐,反问:“你说呢?”
茹姐顿时叹了口气:“余欢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娶到我家素素这么好的老婆!”
“确实。”林有容声若蚊蝇地点点下巴。
一到沪上,便自动调整到了这里的作息时间。
回酒店以后,两个人洗漱完,躺到床上看电视剧。
直到过了凌晨两点,才双双睡去。
酒店的床榻非常柔软,林有容只觉仿佛是一层轻盈的云朵,将她轻轻地包裹在其中。
正沉浸在梦乡之中,突如其来的谈话声,却不停地挠刺着她的耳膜。
似乎是茹姐的声音。
她试图用被子捂住耳朵,但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无孔不入地传入她的耳朵。
茹姐似乎在跟人争执些什么。
林有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头脑还未完全清醒。
转头看向一侧。
两步开外,另一张床上,茹姐半坐着,倚靠床头,正举起手机跟人打电话。
太困了。
无暇他顾。
林有容脑子蒙在被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阖上眼,努力让自己重新进入睡眠。
终于,通话结束,房间重新恢复了宁静。
林有容刚从被子里钻出头来,只觉自己的肩膀被推了推。
“素素,你醒醒,出大事了!”
“唔~”
林有容揉揉眼睛,强打精神,抬起脑袋一看墙上的挂钟。
时针指在八点。
难怪这么困!
“你醒醒!”
闻听茹姐急切的声音,林有容缓缓自床上坐起身来。
柔软的被子,在她身上轻轻滑落,露出一袭淡蓝色睡衣,睡眼惺忪地看向茹姐。
迷蒙的眼睛开始慢慢聚焦。
唯见茹姐坐在对面床沿,身体微微前倾,眉头紧锁,双眼圆睁,流露出一种急切的焦虑神情。
“发生什么事了?”刚睡醒的嗓音微微带着沙哑。
茹姐忙不迭把掌中的手机递给林有容。
“你看看。”
林有容接过手机,低头一看,手机QQ聊天界面,联系人是王经理。
对方发过来一连串的图片。
林有容从第一张,依次看下来,仔细地端详着每一个细节。其中的主角,只有她跟余欢两个人。
她颦起眉头,再无任何困意。
五十多张照片,左下角还标注了时间。
拢共来说分为三个日期,四个场景。
12月8日:
夜幕下。
露天停车场。
她穿着针织开衫,他穿着灰色卫衣。
两个人相继钻进车辆后排座位。
林有容对此记忆无比鲜明,这是余欢来沪上找她的那一天晚上。
12月9日:
阿玛尼专卖店。
她一袭灯绒芯外套,卡其色的格子连衣裙,正站在他的身后,给他穿上大衣。
……
人民广场。
她和西装革履的余欢,两个人在喂鸽子。
十多张照片,重点抓拍到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12月16日:
星城机场。
她和余欢紧紧相拥。
一连二十张抓拍。
这些照片都非常的高清,角度刁钻。
在沪上人民广场的时候,没有戴墨镜,在星城机场的时候没有戴口罩。
偏偏这两个场景之中,他们的举止都比较亲密。
林有容看完后,抬起头凝眉说:“茹姐,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在这里录了一个月的歌,停留太久,被狗仔给跟拍了!”茹姐长吁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这酒店也不能住了!”
林有容深思一番。
从小在老林和丈母娘这二位领导那里耳濡目染,她也沉得住气:“又没有拍到我整张脸,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吧?”
“有心人对照一下,特别是认识你的熟人,肯定能认出你来!就怕他们捕风捉影,用这些照片写稿,去引导舆论走向。并且,余欢可是完完整整被拍到了!”
茹姐已经没有丝毫侥幸心理:
“还有,正因为说服力不够,如果拍到你的全脸,狗仔队要么大肆勒索让我们出钱压稿,要么就直接曝光上娱乐新闻了。”
“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百万!”茹姐一字一顿吐出这三个字,从林有容掌中拿回手机,退出QQ界面,接着说:“王祥跟我讲,狗仔开口就要一